东皇胜低声自语了一句，这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到。

他没有赵二狗那敢剑指仙界的勇气，他想要的，只是平平安安的活着，有朝一日也能突破成就真仙超脱生死而已。

“既然你们不敢做，也不愿意去做。”

“那……我来！你们不敢惹的我惹，你们不敢杀的我杀！”

赵二狗沉声道。

若是曾经，看到这一幕，他大可以转身离去。

只要元陵大陆没事，只要仙界没有对元陵插手。

其他的一切管他怎么样，就算是将北辰大陆毁了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

这一柄剑，这一具身体中，葬着黑石城数万不甘的亡灵。

若是连他都后退了，那么这些亡灵就真的永世难宁了。

黑石城外某处山峰上。

一名老者迎风而立，昏睡的牧星躺在他身旁。

在他另一侧，孟诗雨默默的站着，目光投向了黑石城的方向。

这老者，若是上官悲狐还活着，定然会认出。

此人便是他的老友，牧星的师父，卜天机！

“黑石城，是你们的手笔吧！”

孟诗雨有些愤怒的回头瞪着卜天机冷声道。

卜天机摇头一笑。

“第五楼，从未给这天下布局，第五楼只是推动天意罢了。”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我们……都是只是命运长河之中的砂砾罢了。”

此番话，若是落入其他人耳中，定然会大惊。

卜天机虽然已经消失多年，可是他在北辰大陆却依旧声名赫赫。

占卜测天意，从未出错！

可是如此之人，竟也是第五楼的人。

“天意？呵呵，天意就是用一城人的性命去逼迫他反仙界？天意就是用一城数万亡灵去折磨他！”

孟诗雨越说越是气愤，忍不住大声吼道。

可是这声音，根本传不出这一座山巅。

“第五楼，乃是十二道祖之一，占星祖师所建。第五楼，从始至终的宗旨，都是迎合天意。天下之局，非第五楼所能布下。”

卜天机抬头看着无尽苍穹，有些感慨的道。

“迎合天意？呵呵，我虽在第五楼的时间不长，可是我知道，你们要的从来都是逆天，哪有什么迎合天意，这番话还是出去哄鬼吧！”

孟诗雨毫不客气的道。

“呵呵呵……逆天……”

卜天机望着苍穹笑了笑，不知道这一声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让他知道一切都是第五楼在后面布局，他肯定会先灭了第五楼！我很清楚他的脾气，他不喜欢被人算计，更不喜欢有人敢拿他布局。”

孟诗雨瞪着卜天机冷声道。

“那……也是第五楼的命运。”

卜天机淡然一笑。

第五楼，测尽天机。

可也仅仅只是测而已，在这世间，能改变天命的人少之又少。

而此刻在黑石城的那个年轻人，恰好便是其中之一。

第五楼所求的是什么，就算是他也不知道。

毕竟，第五楼的水太深。

他们……只不过是第五楼最下层的一些小喽啰罢了。

“你我，还有黑石城那些亡魂，我们都一样，只不过命运长河中的一粒粒沙子而已。我们的作用，只是堆砌出那一块足以阻挡甚至改变命运长河的巨石罢了。”

卜天机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第五楼上面那些人的意思，他大概猜到了。

不，准确的说是被孟诗雨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