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为王，其余皆是工具？”安文说。

“您这么说……倒确实是如此啊！”婆达利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正面评论，这是最齐心的团队；负面评论，这又是最脆弱的团队。看来‘斩首战术’才是对付你们魔族最有力的战术。”安文说。

“砍头对所有种族都有效吧？”婆达利不解。

“斩杀首领。”安文把这个词掰开解释了一下，婆达利立刻懂了。

“人类虽然弱小，但这种集体合作集体思考协作的方式，令人佩服。”婆达利说。“首领死掉并没什么，立刻就有次一级的领导者可以接替。不错。”

安文没想和他过多讨论种族间文明的异同。他眼看着魔妖们做着搜索的无用功，看着他们发布戒严令，看着那几个人族退了出去，便起身跟上。

那个白发老者立刻召开了普氏家族的会议，宣布自己接替普兰多成为新族长。席间有人明显流露出抵触的神色，但听说这是魔妖大人的任命后，一个个立刻低眉垂首。

为等这无聊的会议结束，安文差一点在随身空间中睡着。

出了此等大事，自然有一番忙乱，新族长跟着魔妖忙，再监督着普家族人忙，一直到深夜之后，才能得休息。

白发的族长回到卧室里，跌坐在沙发中，长叹了一声。

“您不是应该高兴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新族长一跃而起。

不及他大叫，突然出现的安文就先摇了摇头提醒他：“普兰多有重兵保护也一样被我杀掉，你觉得这房间周围的防务做得会比他那里更好？”

此时的他已经脱去了那一身重甲。

太阳重甲的损坏极严重，大部分的能量都在对抗疾风斩阵时用光，穿着它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新族长不安地抓紧了衣角，然后用多少配得上他如今大人物身份的语调，强装镇定地问：“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第二问才是关键。”安文说。

随后，他便消失不见，吓得白发族长一个哆嗦。但片刻后，他的声音又自族长身后响起：“现在你能明白了？”

族长惊慌回首，见那年轻人正站在门口处。

“是叫人来抓我，还是坐下好好与我聊一会儿天，全看族长大人您的意思了。”安文缓步走到沙发中坐了下来。

族长犹豫着向前，在安文对面坐了下来。

还算是有些胆色。

“是您杀了普兰多？”新族长问。

安文摇了摇头：“现在的普兰多虽然死于我手，但过去的普兰多却在很早之前就被魔族杀掉了。”

“您的意思是？”新族长一脸疑惑。

“简单来说，有位魔族法师研究出了一种变化之术，通过吞噬某人而变化成某人的样子。”安文说，“不幸得很，普氏族长普兰多被他选中成为吞噬对象。其余的事，我想不必再多解释了吧。”

新族长沉默着点头。

“能活下来的普氏族人，必定都是奸险无耻的背叛者。”安文说，“所以不要试图用狡辩来迷惑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如果想活着，就要拿出份量足够的东西和我交换。否则……你该明白，我完全可以在魔妖重重保护之下轻易杀死魔族大师再全身而退，这是你已经知道了的事实。”

新族长不是笨蛋，虽然他还无法理解眼前年轻人所拥有的神妙能力，但他却明白自己的处境。

“您要的当然不会是钱财一类的东西了。”新族长说。“那么……”

“普氏在内地的合作伙伴，以及派出的细作名单。”安文说。“越详细越好。”

“明白。”新族长点头。

他的痛快果断，倒令安文有点不适应。

“您如果是聪明人，当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安文说。

“我不但是聪明人，还是一个很合格的生意人。”新族长说，“我虽是普氏族人，但因为是旁枝血脉，所以本来应该不受重视。这些年我能稳坐第三号人物的位置，靠的就是做生意的头脑和赚钱的本事。”

“怎么称呼？”安文问。

“普朗特。”新族长恭敬回答。

“您将详细的情报交给我，我可以保证您的安全。”安文说，“魔妖必败，普氏必会受到严惩，但您只要有诚意，我保证您可以全身而退，不会受到牵连。”

“帝国能允许普氏族长活着？”普朗特问。

“表面上当然不能。”安文说，“但暗中的手段，您当比我更明白。”

“那就没问题了。”普朗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