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歌盯住安文。
“要动手了?”
安文点头:“他已经活得太久了。”
“我很想帮忙。但我知道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寒歌笑了笑。“有没有具体的计划,我帮你参谋参谋。”
“硬闯。”安文只两个字。
“太霸道了。”寒歌感叹,“不过也惟有如此才能解气。要带上云冲吗?”
“如果不带上他,他一定会怪我。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起行动。”安文说。
“什么时候动手?”寒歌问。
“明天上午。”安文说。
“上午?”寒歌一脸惊讶。
“我就是要搞得天下皆知,让每个人都看清它的英姿。”安文望着那个大家伙说。
“它叫什么,你想好了?”寒歌问。
“铁壳。”安文回答。
“就这么简单?”寒歌问,“不霸气啊。”
“足够了。”安文笑了笑。
“人类存于这世界,总要有一颗温暖的内心,如此才能彼此温暖,彼此关爱。”他说,“但仅有温暖的内心,却难保你不被恶者伤害。所以……人类总会需要有一副铁壳。”
“铁壳……”寒歌看着大家伙,慢慢地点头。
“听习惯了,也觉得挺好听。”她说。
府中另一间如同公主殿般的屋子里,云冲紧紧拥抱女儿。
他有些激动,因此颤抖。
“爸爸,你是要去为妈妈报仇了吗?”云兰问。
“是的。”云冲点头。
“这次不会失败了吧?”云兰问。
“不会。”云冲摇头。
“妈妈在天上会开心吗?”云兰问。
“我不知道。”云冲松开了女儿,扶着她的肩膀,久久凝视。
“但至少我们会安心。”他说。
“小兰,你记住,人生于世总有些东西是要永远记在心里不能忘的。恩情是如此,仇恨也是如此。”他说。
“仇恨不是睚眦必报,不是心胸狭窄,而是不能容忍恶者在作恶之后仍能逍遥法外,善者却只能不断被他们伤害。作恶必要有恶报,世人才不敢堕落;为善必有善报,人们才愿意一心向善。我不敢说这次刺杀有多伟大,但至少是给我内心一个交待,给你妈妈的亡魂一个交待。”他说。
“你要小心。”云兰点了点头,“我祝你们成功。”
父女两人再次相拥。
当天夜里,地下室中传来一阵阵巨响。罗府上下惊慌不安,管家不得不跑去问大人,但大人一笑了之。
“只是震动一府算什么大事?明日之后,安文必能再度震动整个人族!”
管家愁眉苦脸地退下,认真地在想罗大人的房子会不会被安老板震塌。
好在巨响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后就停止了,大家终于能睡上一个安稳觉。只是管家半夜时常从房倒屋塌的噩梦中惊醒,不免一身冷汗。
第二天的太阳很圆很亮。
其实它每一天都是这么圆这么亮,只是因为人的心情不同,所以看太阳时心里的感觉也会不同。
高冬天带着妹妹高春天来到安文工作室前,敲门许久,无人应答。
“找我?”这时,梳洗打扮一新的安文从走廊中来。“抱歉,昨夜没在这里过夜,回卧室好好地睡了一觉。”
“铁壳的那个武器还没完成,是不是太匆忙了一些?”高冬天问。
“不用。”安文摇头,“那东西太超越时代,除了用你和春天的力量,我想尽了办法也不能复制。既然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力量,那么就不必着急。当务之急,是铁壳的量产。”
“安文哥,保重。”高春天忍不住叮嘱。
安文笑着点头:“要相信我们的力量。”
我们的力量。
高家兄妹笑了,从心里感到自豪。
不久后一辆马车离开罗府出了城,没加掩饰,所有人都能清楚看到。
那是辆双马大车,车身沉重,车门上有“安牌”的标志。驾车的车夫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真正战士,看人的眼睛虽然尽量保持着温和,却还是会让被他看的人感觉到压抑。
就像被剑架在脖子上。
所以守门兵没敢难为他,检查了证件后便放行,甚至没有检查车内的意思。
但车内坐着的年轻人却特意打开车门,冲着守门兵点了点头:“辛苦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