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一样的剑刃轻易破开花电坚实如皮甲的皮毛,花电于痛苦中发出咆哮,挣扎欲推开安文。但安文的手松开它的耳朵却又顺势用力按住它的头,令它无可挣脱。那柄剑不断向下,熔断了它的颈骨,它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之色,身子与头脑失去了神经连接,刹那间瘫痪。
安文持剑的手用力一划,花电的头与颈,便只剩下一点皮肉连接。他用力一拉,那颗大头便脱离了颈子。
失去了牙齿的虎兽神扑了上来,安文直接将花电的头掷了过去。手常上的冲击波热导线阵发动,花电的头如一颗炮弹般飞出,狠狠砸在虎兽神的头上,直接将那颗虎头撞成了一团碎骨烂肉。
绝齿摇头晃脑,终于恢复了清醒。看到眼前一幕,它咆哮着向前而来。
但终归是慢了一步,安文已经站了起来。
人类,还是习惯于站立的地面格斗。
他双手举剑,盯住绝齿。
绝齿速度不减,那几只兽神随之发起冲锋。
闪电般的思绪划过脑海,安文不再静立,转身向着镇公所大厅疾奔。
绝齿怒吼着追了进去。
远处,卢瑟夫已经看得呆住。
两大兽神将,带着十只兽神攻击一人,竟然被这人杀得七七八八,堂堂兽神将竟然也被斩首而亡……这是什么情况?
不要怕,不要怕……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那家伙已经是强弩之末,铠甲的能量一定已经将要用尽,否则,他也不会逃。
论起速度来,你怎么能是兽神将大人的对手?就算钻进了镇公所又怎么样?一样是死路一条!
你会死,会死,一定会死!
安文累了。
如果是普通的太阳重甲,能量恐怕早就已经耗尽了。但他的这一套不同,能量结构的优化,使得其内储存的能量翻倍,支持着他仍能全力再战。
但精神上的折磨,却使人难以承受。
他决定用轻松一些的战法——利用复杂的地形隔开这些野兽,然后从容地一个个击破。
这战法无疑是有效的。他冲入镇公所,游走于一间间大厅小室之中,时而故意加快速度,时而故意减缓速度。有时,会直接连续撞破几道墙壁,使自己的行踪更为飘忽。
他开启了风力热导线阵,吹散自己散发出的气息,也使得碎墙尘土飞扬,掩盖自己的气味。
这时,兽神将与普通兽神的区别便渐渐显现出来。那几只有伤在身的兽神速度减慢,不能跟上安文,但绝齿却一步不落。
安文笑了。
在一间办公室里,他猛地回身。
自那墙壁破洞处,有巨大的身影一掠而至。安文俯身迎了上去,一剑疾斩,正中那身影前爪。鲜血飞溅中,一只虎爪凌空而起,绝齿发出狂吼,意识到敌人的狡猾,呼叫着兽神部下,同时向后退。
安文不会给它任何机会。他持剑掠去,一剑直刺,不理那拍在自己背上的虎爪,和咬向自己头颅的血盆大口。
绝齿咬住了安文的头颅,拼尽全力,在头盔上留下了几道惊人的凹痕,但终没有咬碎这只异常坚固的头盔。
而安文的剑,却已经刺穿了它的胸膛。它眼中流露出绝望,吐出最后几口气后,松开了嘴。
安文踉跄后退,将虎尸推落。他大口喘气,疲倦至极。
这时,几道身影掠来,是那些兽神。
安文抬头,用力咬牙,冲了上去。
镇公所外,卢瑟夫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他心里忐忑不安,恐惧异常,但又隐约觉得这一场富贵不会是镜花水月,兽神将大人一定能成功地击杀这个该死的重甲武士。
有身影自镇公所中缓缓而出,卢瑟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黑甲武士手里提着已经收敛了光芒的大剑,一步步走向他。武士的眼中有疲惫之色,一身铠甲上满是混合了尘土的污血,以及可怕的爪痕、凹痕。
但他终于还是走了出来。
“卢瑟夫,让你失望了。”安文望着那面色苍白如同见鬼的无耻之徒,微微一笑。
“我们曾打过一个赌。”他说。
卢瑟夫颤抖着,突然发出尖叫,狂奔逃去。
“鬼,是鬼!”他大叫着。
是的,如果不是鬼,怎么可能杀掉三位兽神将和那么多兽神,最后还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