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不知说点什么好,想解释,又觉得这事只能越描越黑。
只能点头,狼狈而去。
“那早饭呢?”管家追问。
“随便……”安文狼狈而逃。
阳光透过窗照进来,晒在修缺脸上。修缺被晒醒,甩了甩头,清醒之后又宁愿自己仍在昏睡。
好伤悲啊!这人间,生无可恋,还有什么趣味可言呢?
正想着,门被推开,头发有些凌乱的寒歌走了进来。修缺望去,见那头发,忍不住又悲从中来。
不知她昨夜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却知自己今日风霜雪雨一身愁。
“没死?”寒歌问。
“心死了。”修缺坐了起来。
两度惊闻噩耗,终于是把抗打击的能力练了出来。见到寒歌本人,痛苦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
“伤都养好了?”寒歌问。
“这里的伤永远好不了了。”修缺指了指心口。
“你再不好好说话,我转身就走。”寒歌皱眉。
“你和安老板什么时候结婚?”修缺认真地问。
“就算我们有这个意思,似乎也轮不到你来操心惦着吧?”寒歌冷笑,“你以为自己是谁?”
“你的搭档啊。”修缺哀叹。
“看你的态度,我倒差一点以为你是我爹呢。”寒歌冷嘲热讽。
修缺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只要还没结婚,自己就还有机会。不就是……不就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并不是那一层什么东西。也许将来某天她会发现自己的好,然后……会有奇迹?
人生还不至于坠落到谷底,因为活着便有希望。
只要肯拼,希望总会有吧!
修缺默默擦了把泪。
“死不了就工作吧。”寒歌说,“最近吴正有些小动作,但被安文压住了。依吴正的个性,受挫后只会更疯狂的反击。主政厅那边没什么问题,但我觉得罗府的防卫还有些需要加强的地方。走,跟我去看看。”
“好!”修缺跳下床。
一句“跟我去看看”,似就能抵得过无数句安慰,似就能让他燃起斗志。
这孩子的斗志啊,也太容易燃烧了……
“你吃过饭了?”修缺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不饿。”寒歌摇头,“昨晚吃的太多,又没运动,所以没感觉。”
“哦。”修缺应了一声。
等一等!
年轻人突然怔住——“又没运动”是什么意思?
又没运动?
修缺突然没一阵狂喜,大喜大悲之下的情绪冲击,却让他又昏了过去。听闻背后风响,然后是砰地一声,寒歌皱眉回首,摇头叹息:“什么体格。”
修缺的归来其实并没使罗府的防卫力量进一步加强。罗府虽然不大,但既然是主政官大人府邸,就不可能不被重兵明里暗里地保护起来。光是守在这座府邸周围的重甲武士就有二十人之多,更不要说弓弩手和剑士了。
但寒歌知道,暗里的敌人中有两个高手,自己不得不防,一个是教会自己许多东西的半个老师,一个是那位至今身份不明的非人杀手。
在她的建议下,主政官府卫队分出四名重甲武士,直接藏于府邸内部,以保证万无一失。
有她在,安文对安全的问题就完全不用再操心。早饭之后,他来到花园,披挂上整套太阳重甲,独自一个人开始练习。
“疯了吗?”许久后云冲走了过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有两个细节,还没太掌握。”安文笑答。
“昨晚竟然没让你掏空身子?还是说年轻人就是血气旺盛?”云冲一脸羡慕。
“别开玩笑。”安文一脸尴尬,“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我知道。”云冲点头,“你们谈了一夜的理想和人生,然后一个在**一个在沙发上睡的。”
“不是……”安文窘迫至极。
“算了。”云冲摆手,“我不想知道这些。但既然你这么有体力和精力,练完后就到我房间里来一趟吧。”
于是午饭之前,安文敲响了云冲的门。云冲过来打开门,将安文请入屋里,直奔里间,打开了柜子。
柜中,有一套陈旧的太阳重甲,有些地方破损严重,缝隙里满是灰尘,简直像刚从战场上挖出来的废物。
“你从哪里搞来的?”安文大吃了一惊。
“什么事只要真拼命去做,希望就总会有的。”云冲一笑,“毕竟当过兵,军中总能找到几个欠过我人情,又或者愿意让我欠他一份人情的。”
安文走过去细细打量,只觉得它惨不忍睹。
“还能用?”他问。
“如果安老板肯花时间给修修的话。”云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