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队长快步上前，又想碰，又不敢碰：“真的是抽水机？莫有财，这东西，你们家到底哪来的？你们怎么会搞到抽水机？”

正要让老三莫有财回答，接着柳队长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改口，“行了，你不用说了，晚点儿我去问你们娘。这东西，你会用是吧？你可看好了，这可是我们村第一台抽水机，可不能弄坏了……”

巴拉巴拉，交待了一大堆，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对方一般。

老三莫有财既无语，又无奈。

他真的很想提醒柳队长：“你别说了，你忘了这东西是我家的了？我家的，不是公中的。我家的东西，我能不护好？”

另一边，老二莫有福已经盯上了刘大娘：“刘大娘，看到了没有，是抽水机吧？水抽出来了吧？”

相较于众人的欢喜，一想起自家要损失十斤粮食，刘大娘整个人脸色就白了，嘴皮子抖动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刘大娘，一个唾沫一个钉，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这么多人盯着呢。要不然，趁热打铁，我们现在就去你们家拿粮食？”

“我……我哪知道你们家的抽水机哪来的？说不定是从别村偷来的！”刘大娘此话一出，遭到众怒。

老二莫来福还没开口，替莫家人心虚的柳队长直接骂了出来：“闭嘴！刘大娘，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刘大娘，你啥意思啊？我们村里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台抽水机，怎么就成偷了了？”村里反应快的人，也跟着质问，“你到底是哪个村的？咋胳膊往外拐呢？”

“你说是人家偷的，你看见了？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就是，人家说了，是李翠玉自己拾掇出来的，就不准人家李翠玉有这本事啊？”

“人家李翠玉去年读识字班的时候，学习可认真了，我可都瞧见了，大家休息的时候，人家也在学习。我还看到她去城里淘旧书呢。”

“我也看见了。”

……

为了保住村里的第一台抽水机，村民们一个个自发的站了出来，替李翠玉做证。

刘大娘气得不行：“你们……你们太过份了！你们这是睁眼说瞎话。就李翠玉那样子，她像是会造抽水机的人吗？就她那样子，她才认多少个字啊……”

“我认多少个字，你怎么知道？”这时，人群中传来了李翠玉的声音。

大家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李翠玉站到了刘大娘面前，质问：“我怎么就不能造出抽水机了？我造抽水机的时候，我儿子还来给我打下手，老甘夫妻俩也在旁边盯着……从头到尾是怎么造的，我们一清二楚，你居然还敢造谣，说我是偷的？姓刘的，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让你这么害我？你是不看我倒大霉，你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谁……谁造谣你了？你自己说说，村里没开识字班前，你读过书没有？谁读了几个月书，就能造抽水机了？”刘大娘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发地觉得自己抓住了李翠玉的小辫子，“要是造抽水机那么容易，人家读那么多年书的，我怎么没看他造出来？城里那么多读书人，我咋没看到他们这么大的本事？”

众人心头犯起了嘀咕。

可不是嘛，人家城里那么多读书人，就算是技术员也不一定搞得定抽水机，她怎么就搞得定？

刚刚他们急着保下抽水机，替李翠玉做证，不会……

“也许我有这个天赋呗，就像我家莫莉，她记忆力好，看书只要看一遍全部都记住了。”李翠玉可不知道这些，她神色淡定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天才，不是擅长做这个，就是擅长做那个。在他们一鸣惊人之前，谁也不知道他是天才，可是他露面了那一面，大家就知道了。说不定，我就是那个被大家忽略的天才。”

众人：……

李翠玉这个牛，吹得有点大！

这下子，他们是真后悔替她“做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