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感到不值。”烛天明没有理会苏楠楠那扎心的话语。

“我并不后悔，只恨如此程度的布局和你带来的变数都没能留住夜王。”

“你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吗？为了你的计划，可是有十一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有苏柔骨，她和你一样，也会上军事法庭，面对审判。”烛天明直皱眉道。

“我没有强迫一个人。这样的计划，牺牲是难免的。”

“仇恨在你的心里扎根的如此之深吗？会让你如此漠视生命。这不像是你，起码，不像是我印象中的你。那个阳光，乐观，能带给人温暖的姐姐。”

“那是曾经的我。曾经的我，之所以会显得阳光、乐观，是因为有人以更加阳光、乐观的姿态影响着我，可是现在，那个人不在了。她被夜王残忍地杀害了。失去了阳光的花儿，你觉得还能继续绽放出鲜艳的样子吗？夜王亲手埋葬了我的光，这恨，又岂能不根深蒂固。你什么都不懂，也不能理解我的伤痛。我是一个被hieadah拐走，去做可怕的实验标本的孩子，就是那个人把我解救出来并且后来因为找不到我的父母而收留了我的，她给我温暖和庇护，给了我人生的目标，然而，夜王却夺走了她，永远的从我身边夺走了她……”

“主人格……你觉得圣母玛利亚这个职位，很好做吗？”第二人格忽然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是在指责她。我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她。”

“复仇的对错，我不想辩论，我也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但是……”任平生站了起来，“但复仇只是你的事情不是吗。和别人没关系。但是他们仍然选择帮助你，哪怕明知道是违反纪律的，你不该不为此感到内疚，即便这无济于事，但起码，这在旁人眼里，他们的牺牲，在你这里体现出了一丝价值，他们付出生命换来了他们所帮助的人的认可，但刚才你却把这一丝价值也剥夺了！！你自己和hieadah又有什么区别，你恨夜王剥夺了你的光，你何尝没有剥夺别人的光！难道你现在所做的，是你的师傅愿意看到的吗?不，这只是你打着复仇的旗号的自私行为罢了！复仇对于已经逝去的人毫无意义。你师傅也看不见，你师傅只想着你好好活下去，即便是想复仇，你也应该积蓄实力，等拥有和夜王等同的力量，如果这么做了，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结局了。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求个来日方长？”

“因为你的到来，我想着，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那我可真是得去那十一个人的坟前下跪磕头了。”烛天明转身走向门口。

“我说这些，不是想指责你什么，只是想求个心理安慰，我希望看见你能改变，哪怕是一点点，我希望这次事件中逝去的人的灵魂可以让你的灵魂得到些救赎，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样，悲伤的结局，我想没有几个人会喜欢。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看看现在，连手刃仇敌的机会都已经不再有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有机会，我会斩杀夜王，以祭奠你师父在天之灵。”任平生说完，也理不清心中是怎么一个苦涩的滋味。拉开门走出了病房。

“希望她能听进去一点，能够完成自我的救赎，并为那十一个逝去的生命负责吧。”

“后悔吗？”苏楠楠软靠下去，目光呆滞的看向封闭的玻璃窗外，心里是空落落的，并且还隐隐在作痛，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人的面孔，最后定格在她师傅的面孔上，“师傅，我真的做错了吗？”

然后，苏楠楠又想起了朵蜜儿，鼻子一酸，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