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副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的表情。
“问题是,你希望我相信吗?”白子夕问道。
这句话问的,好像他顾墨是一个小可怜,只能希求她相信自己似的。
顾墨没被骗到,只是哼了一声:“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来戚家的理由了吧。”
“大概吧。”白子夕吃完了蛋糕,喝口饮料压压惊,“不过这戚克可真有意思,你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却可带劲儿地坑你。”
“哼,这公司里头,带劲儿坑我的可不少,顾家现在就是一座缓缓沉入海底的破船罢了。”顾墨自嘲道,“你现在还能看到的余景不过是虚幻罢了。”
白子夕非常震惊,不过更多是奇怪,这大概是第一次,顾墨和她说这样类似于真心话之类的话语。
宴会无趣地紧,连本身来邀请他们二人的戚克,也不知道在忌惮着什么,连招呼都不敢上来打。
而听了顾墨那番自嘲的白子夕则更加沉默了,她觉得听他说完关于顾氏是即将沉没的船之后,她根本就没有胆量再提什么三百万的事情。
不提也罢。
白子夕自欺欺人地想着。
回去的路上,顾墨显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一直没说出口。
见他那样,白子夕都替他急:“顾墨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顾墨瞥了她一眼,“反倒是很想问问你,你最近怎么样了?工作效率不是很高?”
看看!我都暗示到这个程度了,你总该向我求救了吧。
“没什么。”然而白子夕却错误地将其解释为老板对于员工的单纯不满,连忙像任何一位优秀员工一样,说道,“抱歉,是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会及时调整的!”
顾墨恨铁不成钢啊!谁让你调整了!?到底谁要让你调整了?!
没人啊!
白子夕莫名其妙地看着似乎更生气了的顾墨,难道她的回答不够好吗?
将白子夕送到家的时候,顾墨似乎还在生气,连紫色礼服都忘了拿,就那么把白子夕丢在小区门口溜了。
白子夕摇摇头,总裁心,海底针,她拒绝思考顾墨的心情。
头疼地看着夸张的礼服带来的路人关注度,她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跑回家。
小区年久失修,光照忽明忽暗,不过白子夕也不是第一次这个时间回家了,所以还算习惯,并不会产生什么惊悚的情绪。
然而等到了自己的楼层,她刚想要开门的时候,楼层的灯光突然啪的一下暗了。
而她的钥匙还没插对地方,只能硬着皮头在黑暗中试图找到钥匙孔。
幸而没过多久,灯光又啪的一声响了。
“子夕。”一个声音幽幽地从她身后传来。
白子夕吓得将钥匙给丢在地上,脑袋一转一转地回头看过去。
“程栋!”白子夕面无血色,气的想要给程栋来两拳,“你能不能别吓我!”
“有吓到吗?”程栋无辜地看着白子夕。
那副诚恳的样子看来吓人并不是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