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黑暗,唯一的照明物只有二人手中拿着的手电。
走了一段后,祝弥越看这片树林越眼熟,最后猛的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这片树林是山神庙后面的那个,我以前下山还挺喜欢从这边走的。”
“不过这怎么变成这样了,阴森森的,让人怪不舒服的……”
她小声咕哝着,脚下步子却不停。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那就没人比她更熟悉这片地方了,她拽着宴华,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说来也奇,持续了两年的饥荒原因就是一直不下雨,几乎所有的河都干涸了,但在这里,祝弥两人却清晰的听见了潺潺水声。
眼看着这片树林就要走到尽头了,两人脚步慢了下来,祝弥回头朝着宴华“嘘”了一声。
对方了然的点头,脚步也放轻了许多。
他们并没有贸然的走出去,而是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观察着外面。
树林的尽头是一个小水潭,水从山上留下发出“哗哗”的声音,月亮高悬于天际,银色的月辉将水潭笼罩,衬得那口小水潭更加波光粼粼。
但水潭四周的累累白骨却又将这幅安然漂亮的画卷无情撕裂,那些骨头里有人的头骨,还不少。
在旁边还有两具完整的小孩儿身体,祝弥轻啧一声,大概知道这里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邪魔歪道。”她不屑的冷嗤道,“迟早会遭到反噬的。”
宴华压低声音,“阿弥似乎知道什么?”
祝弥“嗯”了一声,同样将声音压低,“山里精怪多,想修炼得道的不少。认认真真修炼,要得道的时间太长,就有精怪开始走旁门左道,什么童男童女当祭品都是最基础的。”
“那阿弥真的很了不起。”
宴华听完后,颇为认真的夸赞道。祝弥没想到最后宴华会这么说,一时间也有些怔愣,久违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不自然的扭过去头,小声嘀咕着,“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宴华只含笑不语。
忽然,一阵水花声响起,祝弥神色一凛,“拽住宴华压低身子,“来了。”
宴华闻言看去,就见水潭边上那个巨大的石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一人高的蛤蟆。
那蛤蟆通体深绿色,眼睛发红,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鼓起来的肉疙瘩,祝弥比划了一下,发现太岁肉和肉疙瘩的大小差不多。
她心底一阵恶寒。
祝弥不太清楚那蛤蟆的底细,没有贸然行动,继续耐心观察着。
月辉笼罩在石板上,蛤蟆丑陋的模样愈发清晰,祝弥看见那蛤蟆张着嘴,似乎是在吐纳着什么一般。
身上的肉疙瘩也如蛇类蜕皮一般往下掉着,掉下来的肉疙瘩和太岁一模一样,这下彻底解开了那太岁是什么的迷题了。
但眼下的情景也足够恶心,肉疙瘩被蜕下来后,蛤蟆的后背又开始慢慢的鼓起来,似乎是在生长新的。
祝弥被眼前这一幕恶心的不行,转头一看发现宴华也和她同样表情。
就是说,这辈子没遇见这么恶心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