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华轻哂一声，“谁说要送你们去警局？”

“……”

韩希猛地抬头看向祝弥二人，眼眶发红，还带了点泪珠，看着可怜极了。

就连李佐都有些怔住，他背脊不由自主的挺直，声音听着有些紧绷，“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宴华神色淡然，“我们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李佑。”

李佐嗤笑，“你们刚刚不都猜到了吗？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我女朋友当我弟妹。”

哪怕是被揭穿后，李佐态度依旧差劲，宴华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语气不咸不淡的开口，“好好说话，不然我们随时可以改变主意，把你和韩小姐一块儿送进警局。”

李佐似乎真的很在乎韩希，听到宴华带着点威胁的话，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了下来。

“是。我承认，决定杀了李佑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根本原因都是因为程雪眉。”李佐似乎恨极了程雪眉，再说她时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在李老四还在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程雪眉的亲生儿子，和李佑是异卵双胞胎。”

“当年程雪眉和李老四都是职工，有规定只能生一个孩子。程雪眉为了保住饭碗，就选了当时身体最差的我将我送到徐大林家，选择只养李佑，给我开了死亡证明后就把我送走了。”

在韩希的安抚下，李佐的情绪稳定下来，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回想着那几年的情景，“这件事我其实不怪他们，好歹他们没把我直接丢了，而是找了户好人家把我送走……坦白讲，虽然我养父母并不如他们条件好，但是那五年我过得还挺开心的。”

“但是你的养父母还是把你卖了。”宴华道。

这刀不可谓不扎心，祝弥轻咳一声，拽了拽宴华的衣袖，然后示意李佐继续往下说。

李佐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道，“……我养父母家里经济情况并不好，程雪眉他们把我要回来的时候恰巧我养母怀孕了，他们就打算将我这个拖油瓶丢了，更别提他们是掏了钱的。”

李佐不愧是上过大学的，逻辑在线，语言表达能力十分优秀，简明扼要的将他这些年经历过的全部说了出来。

李佑在五岁的时候就发现了智力有问题，那会儿李老四和程雪眉已经辞职了，但是当年已经说了老大死了，把他抱回来就是对外宣称是领养的。

按李佐自己说的，当年李老四还在的时候，他日子过得还不错，等李老四死了之后，程雪眉起先对他还行，但是越往便越差劲，和李佑相比就是两个极端。

说到这儿，李佐忍不住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是我前两年没有在她身边长大。但实际上，程雪眉就是觉得我丧门星，和她八字不合，她老公死了、儿子傻了，她都认为是我冲撞的。”

祝弥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的臆断吗？”

“我亲耳听见的。”李佐闭了闭眼，声音哑的厉害，“李老四死的时候，程雪眉把村里之前的那个神婆请回家，她俩在屋里谈话的时候被我听见了。”

神婆？

祝弥想起来在医院时那个韩副院长说的老太太，这两个会不会是一个人？

她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听见李佐含着恨意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原来当时我被送走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随便抱的，而是那个老太婆说我八字硬克父母，他们才会把我送走。”

还真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