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繁镇唯一的制药厂成了这里的名牌企业,是八十年代初政府重点项目,所以政府十分重视。
对于农村人来说,这个药厂打破了他们以往对投机倒把要被抓的传统思想的视觉冲击。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个人也可以投资开厂,还不被别人抓,更是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与关注。
而且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会对他们带来可观的工资收入。
不用去远的地方就可以凭着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全家人,所以很多人都想削尖脑袋进厂,领一份工资,做着人人羡慕的工作。
秦舒舒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回来这看过了,平时都是钱大全以电话邮寄形式向她汇报工厂里的所有事物。
当然其中还不乏有些比较难解决的事,秦舒舒了解了,很快就给出了相应的对策,从而把突发事件的伤害降到最低。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只有一家制药厂,没有别的竞争对手,还是相当的安全的。
制药厂除了第一年收入保持平衡以外,其余的两年多业绩呈现稳升状态,药厂的财政部门由于原来的两个职工变成了现在的五人,形成了一个小型核算团队。
是整个厂最吃香的一个部门。
但是,大家都非常关注钱大全个人的人生大事,三十多岁都还没有娶媳妇,他们暗中想要把自己已经到了结婚年纪的亲戚介绍给他做媳妇,也好攀上关系。
做药厂老板亲戚,其中的利益,其中的好处谁都知道,谁都眼红。
总之一句话,在他们眼中药厂的老板就是一个香饽饽,谁都想从中得到一些利益。
“药厂这几年来的帐本全部都在这里了,你有时间就看看吧。”钱大全对于秦舒舒回来这里,他很开心。
自从药厂成立以来,她到药厂的次数只有寥寥几次而已,全部都是他上都城或者以电报的方式汇报情况。
钱大全向门外看了几眼,问:“我外甥女呢?怎么不她在哪里?”
秦舒舒揉揉发涨的额头,眼底里有些疲惫的说:“我并不是从都城回来的,我也做了大半个月没有看过她了。”
说完话,她垂下的眼眸有一股阴霾,心里更多的是赌气。
那个男人自从失忆以来,变得那么倔强和冷漠,难以亲近。
更多的是令她感到无力。
不过既然他不肯跟她回来,那他就自个留在那里吧,不回来也没关系了!
钱大全诧异,又觉察到她的神色有些不一样,便问:“那你从哪里了回来?去做什么了?”
他知道她这两年又在都城开了一家自选商场,曾经付出的东西与努力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他为她感到自豪的同时也为她感到心酸。
虽然有家人的帮助,可是她还是每一件事都要亲身监督,力求将事情做的最完美。
还好,终于将事情做成了,成为了都城最先一批成功企业人。
秦舒舒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其中包括苏越铭失忆的事情。
“那,他还会记得你和外甥女吗?”苏越铭失踪这件事情他也听说了。
秦舒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吧。
失忆的他现在可以说是无情,每每问他,他都有各种理由拒绝跟自己回去,既然他不想跟自己回来,那她何必勉强呢。
随他吧。
秦舒舒刚回到新建不久的家里时,门外黑暗处走出一个面目冷清,眼神疲惫的男人。
他捏了捏疲惫的鼻梁,看了一眼由玻璃窗透出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