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盛宴,香气弥漫,是温馨又陌生的。
餐桌上,有父母,有姊妹,心无旁骛,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满腹算计,简单的、纯粹着。
卜谦看他不自在,抬手将自己碗中的饺子拨了一个给他:“多吃些。”
这股暖流,融入了心中,成为了一道光。
饭后,她告诉了阿娘与阿姐,她有孕的事情。
两位兄长早就知晓了,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要亲口说一回才更妥当。
“阿爹阿娘很疼你。”
健壮的手臂自身后绕过,将她环在其中,透过衣料,透过皮肉,静默的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歪头蹭了蹭身后的颈子:“若是愿意,也可以是你的阿爹阿娘。”
无言相拥、内心相依的沉默了许久。
苏鸣舟阖上门窗,阻隔了皎亮的月光。
她打了个呵欠,神情倦倦的,踢掉绣花鞋就往被子里钻。
“寒寒,今日我有件事没有告诉岳父。”
她揉了揉眼睛:“明儿再说吧,困得慌。”
苏鸣舟怕她误会,着急的组织了下措辞,准备开口的时候,榻上已经传来了平稳绵长的呼吸。
信任这玩意儿,就像雪人,堆起来容易,留下来却很难。
阳光出现的时候,雪人就融化了,化成雪水,阳光炙烤后与泥砖化为一体,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们之间的雪人,本就不是无坚不摧的,且因种种事后,有了要融化的迹象。
他心底担忧、恐惧,只能在适当的时候加些冰……
温热的触感擦拭着面颊,惊扰了睡梦中的姑娘。
即便是清晨,饱睡一夜后,整个人也还是懒洋洋的:“什么时辰了,你怎的还没有去衙门?”
清晨的声音有些低哑,语调也是软软的,将人心头都软成了一汪春水。
榻边着官服的俊美男子终究是忍不住**,低头同她厮磨良久。
“寒寒,我受伤回来后,苏显曾同我说过,我必须要娶你。”
她一下子就精神了,借着柏影的手臂靠坐起来:“必须?”
“圣旨下来的时候,我有些抵触,并不愿,苏显说,唯有你,别无选择。”
步轻寒伸了一半的懒腰顿住了,后腰发出‘格拉’声响。
“寒寒,当时我并不认识你,且……”
她摆摆手,表面云淡风轻:“若是有旁的选择,怕是我们的抚远王也瞧不上一个养在外面的丫头吧。”
苏鸣舟拦腰抱住她,讨好似得亲她:“那时的我错了,该打,爱妃你打我骂我都成,别生气好不好。”
她脖颈痒得厉害,笑着推开了。
这种事都要生气,那日子就不用过了,每天俩人面对面的生气就够了。
“那你说,当时听得婚约的时候,是特别愿意嫁给一个残废吗?”苏鸣舟知晓她不生气,也算着她能接受的程度开始算后账。
她面色严肃,正襟危坐,开始转移话题:“苏显说你必须娶我,那这就一定是算计好的。”
苏鸣舟也跟着她的思路走:“也不对,在后来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后,苏显要我退婚。”
必须娶,退婚。
“两次相隔九日,我在想这九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般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