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韩云婷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让她好坐。
今生的确是有一面之缘的,当日是她远赴东疆,只为一株圣草。
途中偶遇了一个商队,而商队被草寇打劫,她自诩武功很好,便去救那商队的姑娘。
但更深的交情也是没有了,倒真不至于让人看见她就哭。
“缘何来了绥京,可是有生意?”
韩云婷有些拘谨:“回王妃的话,民女的姑母是礼部侍郎的侧室,生辰临近,民女前来探望姑母。”
她轻笑地推过去一盏茶:“别拘谨,我也不大习惯,咱们随意点就成。”
韩云婷拿出一枚绿色荷包,拿出绢帛,竟是手绘的小像。
小像上的人再熟悉不过,就是女扮男装的她。
眼泪簌簌而下,却是噙着笑的:“听闻抚远王待王妃很好,祝王爷与王妃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她一个人捏着荷包,看着小像静坐了许久…
傍晚时分,落日熔金。
苏鸣舟为她披上大敞:“饿了,该用饭了。”
当晚,仍旧同床共枕。
“明日归宁,你要多纵着我些可好?”
“怎么纵?要多纵?”
黑暗中她看不到那人脸上的表情,只好重新转回来:“至少要让别人都觉得你很喜欢我。”
“好。”苏鸣舟想问,你觉得我不喜欢你吗?但想起昨夜,吞了回去。
二月十四,归宁。
苏鸣舟身着靛蓝色长袍,玉冠束发,风流潇洒。
步轻寒一袭水蓝色白水坠地长裙,梳了妇人的发髻,佩白玉头面。
尽管一个人是坐着的,但也不可否认,二人真的非常般配。
入了厅堂,苏鸣舟始终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对待珍宝一般。
长辈只有步惊山和老夫人,至于李氏和二房的夫人都没有露面。
“丫头长大了,但还是小孩子心性,王爷多担待。”老夫人模样真切。
苏鸣舟微微颔首:“寒寒很好,本王顺着她就是了。”
步惊山眼神中有几分惊喜:“你们和睦便好,寒寒要好生侍奉王爷。”
“岳丈大人言重了,莫要吓着她。”
席间小辈们也都到了,有步照堂在,她也不怕苏鸣舟受委屈,便对着步惊山使眼色。
荷香苑。
枯瘦的半百衰翁不停地踱步,身侧是面色苍白的妇人。
“阿爹,阿娘!”步轻寒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卜谦夫妇老泪纵横,心疼的拥抱着她:“好孩子,你没事就好。”
苗氏拉她起来:“阿娘听说你嫁人了,是个不太好的人?”
“他很好,待我也很好,阿娘放心,是我连累了你们…”
“不许胡说,十五年感情,你就是我们亲生的孩子,为你付出都是应该的。”
她哽咽的语不成调:“阿…阿姐…”
卜谦和苗氏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从他们的遭遇而言,猜也能猜到卜念知一定过得不好。
“是为父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