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长子方愿达与柳家夫人前后脚也来了,同样遭钱夫子噼里啪啦一通告状。
钱夫子最后说得口干舌燥,让三人不必再跪,跟家里人回去好好闭门反省,明日也不用来书院。
书院门口,纨绔三人组缩头缩脑地上了自家车架。
云愉安还未坐稳,就听见前头马车里远远传来方意满杀猪般的惨叫。
“啊——大哥你下手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家里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
他心中戚戚,偷眼看了看云知渺,小心翼翼叫了一声:“二姐……”
云知渺睨他一眼:“自己说吧,为什么逃课打人。”
云愉安扭捏半晌,一五一十交代干净。
“所以他们偷吃,你们就把他们打成那个样子?”方才她是看见了宋祁脸上的伤,青一块红一块,走路都一瘸一拐。
“一时没忍住嘛……这两人平时满口诗书礼节,还不是装模作样,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云知渺抬了抬眼皮:“那你从小厨房把我的大辣片连盒端走,就不是小偷小摸了?”
“那能一样吗,我拿的是自家东西,他们……他们不问自取,就是偷嘛。”云愉安小声嘟囔,“而且还在夫子面前撒谎,将错都推到我们头上,夫子的心分明就是偏的,一句也不听我们辩解。”
她抬手轻拧云愉安的耳朵:“上回你们到定远侯府门前打闹,我是不是同你说过,凡事三思后行,不可冲动。你逃课在先,本就是不对,还先动了手,便是有理也成了没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道,“钱夫子不肯听你们辩解,难道你未细想过缘由?”
“还不是因为宋祁和萧书衡学问好,又会恭维。钱夫子是老眼昏花——哎哟!”
云愉安揉着耳朵,耳尖又被拧了一下。
“家中人知你品性,会耐心听你分辩。外人与你无亲无故,遇事往往看结果,钱夫子身为师长,更是只看你平日在书院表现,就容易轻下定论。诚然,宋萧二人是冤枉了你们,若当时你们没有再当着夫子的面动手,而是有理说理,拿出证据来,岂会把事情闹成这样。”
马车辘辘前行,云愉安的的脑袋一摇一晃,懊恼地拍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们偷吃了东西,又用袖口擦了嘴,袖上定是有油渍的。”
他越想越是后悔,没能把那二人虚伪的面皮撕开。
“今日只是同窗之间小打小闹,若换做什么生死大事,被人一激就动了手,早玩完了。”
“啊……”
望着他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云知渺无奈地摇摇头。
好在是国公府里人口简单,换成其他嫡子庶子一大堆的府邸,就他这傻不愣登的样子,准被人玩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