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小姐便对她们几个极好,到了这般境地,还要想方设法先将她送出去。
如此大恩,非死不得报。
淮竹提裙跪地,拉着云知渺的衣摆哀求:“小姐,我不走!”
“……起来呀淮竹,你得回去替我送信,要不我阿爹是不会给银子的呀。”云知渺将人扶起来,背对着孔秋山,轻使眼色。
淮竹似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又不愿将她一人留在贼窝,一时间犹疑不定。
如此情况,孔秋山自觉做不了主。
他挠着头想了半天,喊道:“你俩先等会儿,我去问问大哥的意思。”
待孔秋山一走,云知渺便赶忙拉着淮竹蹲下,低声嘱咐。
“若是他们同意了,你就快快回府,不必担心我,我有办法逃脱。”
“他们人这样多,小姐又不会武,如何逃的了!”
淮竹愁容满面:“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奴婢赔了这条命也难赎罪。”
“哎呀傻淮竹,我说能逃的了,就一定逃的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可是……”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孔秋山重新折回。
云知渺连忙拉淮竹起身,朝前迎去:“如何呀秋山大哥,你们头儿同意了吗?”
孔秋山眯起眼,将厚钢刀朝木栅栏一拍。
“同意个屁。大哥说了,你们这些上阳都的大家闺秀,肚子里都是弯弯绕绕,惯会耍阴谋诡计。”
他冷冷道:“先关你们两天,好好清醒清醒脑子,再想清楚如何写信。”
说罢,他将钢刀甩上背,气势汹汹大步离去。
云知渺满眼失落。
贼匪头头不大好忽悠。
计划A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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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公府。
正堂灯烛大燃,云轻宛扶着哭得脱力的云国公夫人,拈着帕子为其拭泪。
“母亲别哭坏了身子,二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云国公双手背在身后,在正堂内来回踱步,不时朝门口张望。
门前的灯笼微微摇晃,云愉安跟在陆时棠的身后跌跌撞撞进门,恍若失了魂。
云国公立时迎了上去,攥紧手掌:“人……找到了吗?”
陆时棠紧抿双唇,垂下了头:“守门士兵看见公府的马车,出了城门。”
听此,众人都变了脸色。
马车一旦出城,天高海阔,若对方有意躲藏,极难找人。
云国公夫人受不住打击,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云轻宛连忙招呼婢女将云国公夫人扶进内屋,忍不住含泪哽咽。
“眼下人已经出城,当务之急是尽快出城寻找。”
陆时棠握紧腰间佩剑,语速极快:“我已向指挥使借调了人手,但城外岔路多,人手恐还是不够,伯父可否将府上脚程快的小厮全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