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丫姐姐,我以后要娶一个像你一样做饭好吃的媳妇儿,这样每天都有好吃的啦!”小豆子一边如兔子吃草一样把白菜叶往嘴里包,一边口齿含糊地说着,头上绑着的小揪揪一晃一晃。
孙大娘嗔骂:“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半大点人还讨媳妇,你时棠哥哥都还没讨媳妇哩!”
众人笑起来,陆时棠耳尖爬上红晕,下意识飞快地偷眼看向云知渺,又立刻转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小口吃饭。
锅中热气蒸腾,不一会几人都吃得额冒细汗。孙大娘吃到后头直拍肚子,若不是实在塞不下,还想再添碗米饭。
院外浓蝉声清亮,忽然有阵又急又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孙大娘的妯娌邹氏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拍手。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邹氏话说到一半停住,往桌上看:“这是吃啥哩,让我瞧瞧。”
“都快吃完了,弟妹来晚了。”孙大娘忙道,“什么事不得了,赶快说来听听!”
邹氏哦了一声,又想起自己本来要说的事情,跺脚道:“是李二铁,他遭山贼抢啦!”
一桌人都抬起头,连豆子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竖耳听,唯有陆时棠小口咽下碗里最后一点米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咋会遭山贼了呢,咱们附近几个村落向来太平,也没听谁哪家遭贼呀!”孙大娘惊讶之余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给邹氏倒了一碗水,拉人坐下,“快仔细说说!”
邹氏坐下先是喝了口水,而后道:“是这样,李二铁不是有钱了吗……”
话音一顿,邹氏下意识瞟一眼云知渺,见她神色无恙,才继续:“他手头阔了,飘飘然的很。这两日托李苗买了辆牛车,又雇了个车夫,说是要去镇上找好大夫重新治腿。谁知今日才出门不久,就摔到坡下去了。车夫就是咱们村的老蒋,赶忙回来报信,喊村里男人一块儿去把李二铁从坡底下抬上来。啧啧……听说摔的挺惨,好像另一条腿也摔断了,这下真成残废了,屎尿都得炕上解决。”
“那山贼又是怎么回事?”孙大娘问。
“是老蒋说的,他大概也没太看清,就看见两个大汉嗖地从林子里冒出来,然后扑向李二铁,抢他的包袱。老蒋当时吓坏了,拔腿就跑,谁也犯不着为了挣一趟跑腿钱把命搭上不是。那两个山贼也没管老蒋,老蒋就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面看。”
邹氏眉飞色舞地说着,手还比划来比划去:“李二铁紧紧抱住包袱跟不要命似的,然后山贼把刀掏出来了,他吓得要死,一下没坐稳就摔下坡去了。”
“你说说,这就是报应吧。”孙大娘撇撇嘴,“不该是他的就是留不住,混叫他这几日满村嘚瑟,想必是露了富,才招来祸的。咱们几个村太太平平,山贼怎么就抢他一个人呢,还得是他自个儿的问题。”
“谁说不是呢。”邹氏啧啧个不停,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又喝了半碗水,“好在翠丫和那黑心货断了父女关系,要不这会儿端屎端尿的活,还不得又赖翠丫头上?”
云知渺未发表意见,原书中没有李二铁被山贼劫掠的情节,想必是剧情偏移引起的蝴蝶效应。本以为李二铁还要再得意几天,没曾想山贼抢在了国公府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