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道一声珍重。
萧泽握着纸张的手都扭曲了,他抬头望着高高的阁楼,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几个呼吸间,就眼皮翻白,晕厥过去。
这可吓坏了林阳富和安暖,两人手忙脚乱地呼着萧泽的名字,倒是林永临危不乱,忙着去请村医了。
林胡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一个个因为安暖的离去,悲伤不已的安宁等人,讥讽着:“贱人就是贱人!这辈子都没有那个福气!哈哈,那小蹄子终于走了!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安慧,去给我做饭去!”
“娘!我不许你这样骂暖儿!”安慧垂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被拒绝的林胡氏,大骂一声,走到安慧面前一把拽过她的头发,疼得安慧嗷嗷直叫。林阳富抱着萧泽,抽不出手来帮安慧,瞧着安慧被林胡氏凌虐只能干着急:“娘!你放开小慧!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老娘都快饿死了,你们不想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或许是安暖不在的缘故,林胡氏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屑地看着二房的人。
刹那间,安慧那无助的哭声响彻每个角落,林阳富也急红了眼。林名扬和林双也停了下来,跟着安慧一起哭。
被忽略的安宁不知何时走到林胡氏身后,她的个子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竟比林胡氏还高出一些。她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闭上双眼,用力地掐住了林胡氏的脖子。
她哭了,凄厉的哭喊声充斥着耳膜:“我不许你骂姐姐,更不许你骂我爹娘!即使我姐姐不在,哪怕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再欺负我的家人!”
安宁是穷苦出生,力气自然大,这会她使出了全力,林胡氏被她掐得两眼翻白,早已松开了安慧的头发。
林胡氏垂死挣扎着,双手拍打着安宁的手,粗哑地求饶:“放……放开……”
“小宁!你冷静点!”安慧害怕极了,她紧紧地抱住安宁的身体,安宁的面色恢复了些许清明,掐着林胡氏的手在安慧的引导下,慢慢地松开了。
吃了大亏的林胡氏如死猪一般趴在地上,呼啦啦地喘着粗气。
安慧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安宁六神无主地蜷缩在安慧怀里,瑟瑟发抖。
林阳富掐着萧泽的人中,萧泽这会总算是醒了过来,脸色依旧很难看。他重重地喘息着,手里还握着安暖留下的书信,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萧泽的眼眶滚烫,热泪喷薄而出。转眼间血红色布满了眼眶,萧泽又哭又笑地挣扎开来,将手里的书信揉成一团:“暖暖,你当真是好绝情!”
萧泽失去了理智,通红的双眸里不时有泪水溢出,本就孱弱的少年,面色如纸。他含恨,颤颤巍巍地朝着外面跑,狼狈不堪地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阿泽……”林阳富担心萧泽的身体,刚迈出步子,身后又传来安慧的大叫声:“小宁!小宁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暖儿已经走了,你可不要再出事!”
安慧无助的哭喊声回**在空旷的院子里,愁云惨淡,将小院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