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爱国上班前已经把院子里和门口的积雪全都扫干净了,江上月拾到了一布袋子的煤让阿方索拿到学校里去,自己穿了件小袄就去上学了,今天只有半天的课,她一上完就回家窝着了,宋薇和徐金凤还有江老太坐在炕上缝棉鞋,外面雪厚,粘在布鞋上化了以后冻脚,就心思做几双棉鞋穿。
江上月脱掉外套钻进被窝里,长舒一口气:“舒坦。”
“不知道燕京是不是每年都这么大的雪,外面感觉比老家都冷。”江老太一边咬着线头一边说。
徐金凤深感如此的点点头:“是啊,往年家里也冷,现在生了炉子又烧了炕,舒坦的很。”
火炕烧得很烫,上面铺了一层褥子,不然单独躺在上面儿,没一会儿就给人烫坏了,江上月躺在被窝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热的浑身是汗,宋老头亲家两个今天大早上约着去河里冰钓,此时也回来了,没吊着鱼,跑供销社里买了一斤橘子回来,还冒着冷气儿,江上月迫不及待的扒了一个送进嘴里,冰冰凉凉的滋味,把她火热的五脏六腑降了温,舒服的低吟一声。
江上月吃完中午饭准备午睡,刚盖上被子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人儿,她任命的从**爬起来穿鞋下炕,门口站这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这是阿方索的家吗?”
“你有事吗?”江上月诧异,找自己的倒是不少,找阿方索的还是头一回。
“我找阿方索的家长。”男人说:“阿方索在学校打仗,学校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现在过去一趟。”
阿方索打架?
江上月有些惊讶,这孩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怕不是被人欺负了,可仔细一想,应该也不会,学校里谁不知道自己和校长有那么点关系?
“行,我这就去。”
“是要家长去,你是吗?”男人打量着她:“你是什么人?”
“长姐如母,这家里,我说的算。”
江上月懒得再跟他废话,随便打发走了他,回屋穿上大衣,跟宋薇说了一声就奔去了学校。
她之前来过,对一中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了教师办公室,一进去就看见阿方索直挺挺的站在墙边儿,旁边还站着两个男学生,身上多处挂彩,还有个眼圈青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阿姐!”阿方索眼睛一亮。
江上月上前,仔细看了看,没有受伤,才说:“你怎么打仗了?”
阿方索刚想说话,坐在位子上的女老师起身说:“你是阿方索的家长?”
江上月扭头看去,女老师大概四五十岁,带着一副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很严肃刻板,江上月点点头:“我是。”
“坐吧。”女老师瞥了她一眼,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一副看不上江上月的样子,江上月依言坐下,女老师又说:“阿方索姐姐,是这样的,阿方索是个学习非常棒的学生,但上午的时候,他和同学起了争执,动手打人,把同学的眼睛打青了,你看这事儿,我们怎么处理?”
江上月说:“我们赔偿,但我要知道阿方索为什么和人起争执。”
她看向阿方索,轻声问:“为什么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