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月给李宏斌送了块五斤的野猪肉,又拿了十斤出来让他寄给厉云山。
时间过得飞快,天黑的早,江上月合上书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站起身,说:“别忘了给我寄信,以后顺便帮我把信也拿回来,我会按时过来的。”
“是。”
江上月心里想着饺子,甩着脚丫子往家里跑,眼看跑过水库就到家了,忽然听到一阵女人凄惨哭泣声。
她往水库里一瞧,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大坝上,捂着脸抽抽搭搭的哭着。
走进一看,竟然是队长的老婆,马春芬!
江上月微微蹙眉,这大晚上的,马春芬咋自己在大坝上坐着?她转了转眼珠子,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看来该是何甜甜负责的时候了。
马春芬抽抽搭搭哭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朝身后的村子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决绝,缓缓走进了水库里。
眼看着水已经末过了小腿,江上月箭步冲到水中,一把拉住马春芬的袖子,不由分说的拉着马春芬上岸。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我的老天爷啊!!我马春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让我命这么苦啊……”马春芬挣扎着嚎啕大哭,江上月担心把人惹过来,布下了一道结界,任凭马春芬怎么嚎啕,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听见。
江上月微微蹙眉,将裤子上的水汽给逼了出去,看着哭的上也不接下气的马春芬,说:“春芬婶子,你想死不要紧,可你还有个闺女,你也不管了?”
“你也别忘了,她也是个丫头,你死了,他们巴不得,可你女儿怎么办,娘死了,爹在找后妈,不收人待见,也没人在护着她了!”江上月句句说到了点子上,让本来已经决心寻死的马春芬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抹了抹眼泪儿,哽咽道:“你说的没错,可我在他们家人微言轻,老太太又巴不得我跟江富贵离婚,离了婚的女人,可怎么带孩子……”
江上月又问:“婶子,你先给我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寻死的?”
马春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面露难色,好像说不出口一样:“这种事儿,让我咋说出口啊!”
江上月淡淡的说:“是富贵叔搞破鞋了对吧?”
本来难以启齿说不出口的马春芬睁大眼睛看向江上月,结结巴巴的说:“你咋知道的?”
江上月说:“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马春芬苦笑一声,说:“你富贵叔跟那个来下乡的知青搞上了,娃娃都有了,我就骂了他两句,他娘对着我就一顿打,他们娘俩儿以前就这样,一个红脸儿一个白脸儿,我生不了孩子,老太太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要不是妇联协会的过来说,早就闹得天翻地覆跟我离婚了,这次女知青有了娃娃,老太太心里欢喜,逼着我跟她儿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