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头平时都不搭理他。
不,是他不搭理这些老头。
上官无垠恨声道:“她钟晚得意什么啊?不就是个掌事吗,我都当了一年多掌事了。”
上官无敏冷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要是有钟晚的本领,我做梦都要笑醒。”
她这个蠢弟弟以前和钟晚不对付,两人都是江陵城横着走的刺头,谁都看对方不顺眼,有他俩在的地方必有一战。直到半年前钟晚离开江陵,再回来时已得到天墨令牌,都说大器晚成,不外如是。她这个蠢弟弟怎么不学着点人家,一点都没变呢?
“你到底是我姐,还是她姐?!”上官无垠气呼呼。
上官无雪懒得搭理他,翻了个白眼,找人喝酒去了。
“公子。”这时一个小厮走过来。
上官无垠不耐烦:“什么事?”
小厮附耳过去,低声说了什么。
上官无垠登时眼睛一亮:“当真?”
小厮点点头。
原先还烦躁不已的人眼底露出笑意:“哼,钟晚,你给我等着。”
“啊湫——”
钟晚猛地打了一个哈欠,她紧了紧衣领,心想:难不成受了风寒?
“钟掌事,没事吧?”有人关心道。
“没……”
钟晚摇摇头,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个手持佛尘,仙风道骨的老道人走进来。
这道士须发皆白,气势凛然,行走间婉若游龙,没有丝毫声响。
手中佛尘略一挥,竟凭空冒出阵阵白烟,原还四处走动的人纷纷停下来,被他吸引。
上官无垠瞅准时机冒出来,一脸嘚瑟看着钟晚:“钟晚,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玄微道长,近日他云游至江陵,本是避世不外出,但看在我的面子上,来给同盟商会捧场。你不会介意吧?”
听到这话的众人面露愕然,玄微道长?没听错吧居然是玄微道长?!
要知道玄微道长在南方这一片颇有盛名,传言他看破天机,算策无疑,若能找他卜一卦,此生无憾。
而这玄微道长竟被上官家的公子请来了?看来这位公子,不像传言中那般草包嘛!
上官无垠最爱出风头,见状,顿时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钟晚对此一点都不陌生,以前上官无垠就看她不顺眼,两人好似天生不对盘,总要死磕一番。
眼下恐怕是对方觉得她出尽风头,想办法要压一压她。
但如今场合可不是玩闹的时候。
只是……
目光落在玄微道长身上,钟晚眸色深了几分,随即露出笑意:“当然不介意。”
上官无垠确实是想抢风头,只是看着钟晚平静的样子,却有些不得劲。
想了想,他问玄微道长:“道长可否为我算一卦?”
玄微道长倒也表现得随和,被人请到太师椅坐下,淡淡道:“贫道一年只算三卦。”
上官无垠咂舌:“那这……”也不知道玄微道长今年的卦算完了没。
只见玄微道长抚着胡须,慢慢道:“你是第一卦,请讲。”
上官无垠搓着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最终他还是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便说:“道长,我想算一算姻缘……”
玄微道长一双锐利鹰眼看了他几眼,而后闭上眼,手上掐诀换算,半响,幽幽道:“上官公子,贫道送你一句话,缘在天边,近在眼前。事事心诚则灵。”
“……”
上官无垠沉默了。
上官无垠没听懂。
但他不想承认,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长,听你一席话,我感悟颇深。从前我忧心自己的姻缘,如今倒是拨云见雾,眼前开阔。”
见状,其他人也神情振奋,欲欲跃试。
今儿来到商会同盟的皆是江陵城有头有脸的商贾,而生意之人大多也会敬信神明,若能得到玄微道长算一卦,岂不是这辈子再登高楼也有望了?
有人对上官无垠羡慕不急,准备厚着脸皮开口求一卦,却不料玄微抚着胡须,突然看向人群中的钟晚。“我观这位女施主有眼缘,那么这第二道卦,算给女施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