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安慰:“小姐,想不通便别想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清者自清,我们只是来墨坊历练的,和谁都不沾边,到时候李锐查清了,一定会放了我们。”
明玥还不知道这些阉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狠辣。
果然,还真被钟晚猜对了。
两日后,她们的食物锐减,连一滴水都没得喝。
明玥鼓着勇气去找门口的守卫,那守卫上下打量她一番,露出**邪的笑:“你用什么换?”
明玥登时气红了脸,想骂他一句登徒子。
钟晚冲上前把她拉到身后,“砰——”一声关上门,还用桌椅死死挡住。
明玥红了眼,哽咽道:“他们怎么这样?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不放了我们!”
钟晚也心中焦灼,
明日一早就到季度考核赛最后一场了,前几场都过来了,难道就这般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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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墨坊。
阮覃捏着帕子,忧心匆匆在房内踱步。
两日前,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约钟晚在城南一处偏僻的茶楼见面,原本打算嫁祸店小二,来一招“借刀杀人”的计谋。
却没想到她等到天黑,钟晚也没来,
她怒气匆匆回到墨坊要质问她,钟晚却一连两日都不知所踪了。
难道路上出事了?
她阴暗的揣度,直到此时此刻,稍微可以断定:她确实出事了。
虽钟晚从未对人说过,但她感觉得出来,钟晚极其重视这次季度考核赛。
明日一早就是最后一场比试了,她怎会放弃?
若是出事了倒也罢,就怕突然回来,自己无法交代。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戴着斗笠的神秘男人走进来。
男人问她:“事情办得如何了?”
阮覃压下心底情绪,面上不动声色,含糊道:“结果如何,恐怕你早已清楚。”
男人二话不说,将满满一大包银子放在桌上,里面还夹杂两张路引。
阮覃眼睛一亮,正要伸手去拿,男人却挡住:“这几天她没回墨坊,你把她弄哪去了?”
阮覃做出不悦的神情:“自然是能让她错过比赛的地方。怎么,你想反悔吗?”
男人收了手,冷笑:“你最好别骗我。”
阮覃心底一慌,掩饰般不满道:“骗你作甚?花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岂会不懂?”
男人转身离开,阮覃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心里松了口气。
就在她畅想着与阿河相间时,木门又被推开,阮覃不耐烦地转过脸:“都说了没有骗——”
看到眼前的人,她剩下的话音噎在喉咙里。
来人竟是梁逍和罗十七。
那日钟晚离开春风茶楼,梁逍就让罗十七去调查。
这才知道,店小二听到钟晚说了一个“阮”字,竟误以为他们是阮奇的客人。
这才闹出乌龙。
那么钟晚要赴约的人,到底是谁呢?
梁逍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阮覃。
傍晚造访,恰好撞见阮覃和一个神秘男子交谈。
罗十七目力极佳,一眼便看出对方是练家子。
两人怕被发现,躲在暗处,只隐隐约约听到男人曾委托阮覃办了一件事。
阮覃把钱袋藏在身后,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梁逍觑她几眼,决定诈她:“哼,明知故问…你把钟晚害成这样,以为没人知道吗?”
阮覃神色一慌,梁逍怎会知晓这些?
可钟晚并未赴约啊,出了事也不怪她!
她吞吞吐吐说出经过,只是春秋笔法了一番:有个神秘男人出钱让她陷害钟晚无法参加邵氏墨坊的季度考核赛,事到临头她良心发现没去,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梁逍:“你和她的约见地点是?”
“城南春风茶楼。”
阮覃下意识开口,一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诈了,顿时怒目圆睁。
梁逍对她的神情视而不见,心中了然,
原来,钟晚从一开始就去错了地方,不是坊市春分茶楼,而是城南的……
阮覃只能认栽,没好气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不关我的事,你们还想干嘛?”
“不关你的事?”
梁逍眯起眼睛,冷冷盯着她:“若不是你从一开始不怀好意,她怎会出事?”
男人不生气时如同手拿折扇的翩翩贵公子,
如今双眸幽深,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像一条杀人不见血的毒蛇,阴冷且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