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一墨惊华 七渺渔 1737 字 2个月前

管事派了人,将一块块小木牌放到他们面前。

“嗒。”

一块木牌放在她面前。

钟晚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翻开木牌的另一面,上面赫然是一个“甲”字。

心缓缓落下。

身边有人欢呼,有人丧气。

退了场,明玥立刻迎上来,笑眯眯道:“小姐,恭喜你拿到‘甲’字牌。”

钟晚淡笑:“我没说你就知道?”

明玥神秘一笑:“嘿嘿,我跟了小姐那么久,小姐是什么想法,我会不知道?”

钟晚掐了掐她的鼻头,两人嬉笑打闹一番,身后忽然有人道:“钟姑娘,请留步。”

却是一陌生男子,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那男子身形瘦长苗条,身上的金丝绣线长袍穿在他身上有些宽松,面色白得有些过,像是涂了粉,眉宇间更添一丝阴柔感。

钟晚疑惑:“你是?”

她忘了行礼,直挺挺站着。

那随从大怒道:“放肆!这是李公公身边的顺子公公,还不快快行礼?”

钟家为了疏通生意,与朝廷多有来往,但这些事都是姑母在打理,她甚少接触。

当即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正要找补,男子却摆摆手,柔和道:“不必拘礼。”

随从顿时敛眉,站在一旁。

钟晚:“不知公公找我有何事?”

李顺:“今日见你用松脂取烟,杂家实在好奇,可否请姑娘与杂家一叙?”

李顺是墨务府的人,不可能不知松脂取烟。钟晚觉得奇怪,但还是跟着他过去了。

到了邵府偏厅,见门窗都开着,往来也有人,她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紧张。

李顺仿佛看出来了,只笑道:“这茶是我从京师带回来的,姑娘尝尝。”

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扑鼻便是一股清雅茶香,入喉甘甜、清冽,在唇舌间挥之不去。

是顶好的茶。

她还记得正事,只尝了两口便道:“公公想问的是?”

男人却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好茶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

“……”

这人喊她过来就是为了品茶?

静默片刻,李顺轻笑,不疾不徐道:“我听说姑娘姓钟,从江陵而来,虽说两地相隔不远,但对女子来说,离家远去营生还是不容易。你为何来熙洲?家里人都同意了?”

像是随口说的话,却有些不着痕迹的打探。钟晚愣了一瞬,随即笑道:“家里几个哥哥都娶亲了,我倒是逍遥自在,一向喜欢制墨,便来熙洲。”

她不想透露太多,也不想把自己塑造得多惨,便随意捏造了几句,敷衍过去。

李顺不知信没信,只是道:“你如今被困在墨坊里,却是不自在。”

说着打量她几眼。

这姑娘初次见他便不卑不亢,品到好茶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可以断定,并非出自小门小户。

姓钟,来自江陵,难道是江陵商贾钟家女儿?

转瞬,这个想法便被他否定了。钟家女子掌家,生意都顾不上,岂会来熙洲?

“我在熙洲有一处园子,专门制墨的,无人管束自由自在……不如姑娘跟了我。”

钟晚猛地抬头,看到他眼底不加掩饰的欲念与挑逗,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男人柔声道:“若是你喜欢,那处园子给你也无妨,里头多的是难得一见的墨宝。”

钟晚冷冷一笑,想要立刻起身离开,但到底顾忌他身份,忍下一口气,沉声道:“公公说笑了,您这般金贵的园子,给我做什么?”

说罢,起身行一礼:“您这里茶是顶好的,可惜我过惯了粗糙的日子,倒觉得烫口。时辰不早了,我便不叨扰李公公了。”

说完,转身离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顺把玩着茶杯,垂眸,未置一言。

随从却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佳,战战兢兢地从暗处出来:“公、公,要不我……”

李顺盯着他,眸色阴鸷。

随从登时一个激灵:“公公对她这般好,那贱人竟然不知好歹,我立刻便去教训她!”

李顺冷笑:“我干爹盯着呢,你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请、请公公指示……”

李顺只是手指叩击着桌面,眉眼威压。

从邵府出来,钟晚生怕李顺派人追上来,几乎是跑着出来的,路上神思不属,撞到了人。

“钟姑娘?”

来人嗓音微低沉。

竟是梁逍。

一旁罗十七不解:“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急急忙忙的?”

这等事不好为外人道,钟晚本想随意应付过去,一抬眸,却撞上透亮的眼眸……

她心中莫名平静了几分。

犹豫一瞬,她淡笑:“是顺子公公,刚才他请我过去,说了些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