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大哥,这小子有点邪门啊,他身上的功夫我见所未见!”
断崖之上,一群山匪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却倒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罗十七拍了拍手,唾道:“不自量力。”
方才他用了几个招式就解决了这三个山匪。
不过,这也是因为人少,若像之前那般势众,又是体型魁梧的练家子,恐怕难以应付。
想到这点,怕有追兵上来,他不敢恋战,忙带着乔渊和夏木木离开。
三人一刻都不敢停歇,一路飞快,直到远远把那些土匪甩开,这才停下来。
夏木木满脸忧心:“也不是钟姑娘他们怎么样了,这么高的断崖掉下去,恐怕是……”
罗十七眉心紧皱道:“你不要乌鸦嘴,殿……梁大哥和钟姑娘定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嘴上这么说,罗十七心里却慌得很。
殿下,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安稳日子,你一定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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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果子后,钟晚满血复活。
她起身打量四周:“没想到九原山>
“你歇着,我再出去探探。”方才一心找果子,梁逍只仔细打探了另一处的情况。
“我也去!”
钟晚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只会拖累别人的废人,于是连忙跟上去。
“你的腿……”
话音一落,钟晚便单腿跳过来,步伐极其的稳,一点也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见他表情微惊,钟晚微微一笑,表情有些嘚瑟:“嘿嘿,单脚蹴鞠,我可是高手!”
以前在钟家,钟晚便不务正业,是出了名的纨绔,整日纠集一些同好逛书肆,踢蹴鞠。
没想到这些被人瞧不上眼的爱好,竟成了她的助益。
梁逍嘴角扬起:“行。”
二人走走停停,出了寒潭,残阳笼罩着寒潭出口,钟晚站定,神情惊住了。
她瞪大眼睛,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极为震撼。梁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居然看到了一棵参天古木,是松树!
钟晚登时从身上掏出地图,上面有杨三对那棵松树极为详细的描写,竟是如出一辙!
这是一棵极为高大粗壮的松树,恐怕五六个人合抱都合不拢,成千上万根枝干交叉依偎,像一座巨大的空中阁楼。
“万……万年松找到了!”钟晚惊喜出声。
这一刻,那一直以来盘旋在心底,不为外人所道的犹疑、退却、悔恨,似乎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像是穿透重重迷雾,终于拨云见月。
其实,找到万年松、提升制墨技巧,对钟晚而言,于拿到掌印之位,意义不大。她还有很多路要走。
只是这一瞬间,她好像重新接纳了这个从江陵狼狈出走的“逃兵”,接纳了自己。
手掌轻抚上松木粗粝的树干,她一笑,半响,低声呢喃道:“我不是废物的啊。”
梁逍不知道她的想法,莫名被触动,
同她一样抚摸着树干,笑道:“万古长青的,原来也有树啊。”
等情绪稍稍平复下来,钟晚开始犯难了:“你说,我们怎么把这个弄回去啊?”
“弄不回去的,收敛些树枝吧。”
钟晚也正有此意,如此庞大的一棵树,若是强行移植,恐怕会水土不服,届时就罪过了。
梁逍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截手指粗短、绿色的短哨,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霎时间,山谷内回**着清脆的哨音。
另一头,正在行路的罗十七闻声脚步一顿,喜悦之情溢出来:“我家梁大哥还好好的!”
夏木木不解:“怎么了?”
罗十七:“你听到刚才的声音没?那是梁大哥传给我的暗号,他安然无恙,钟姑娘定然也是。”
听到这话,夏木木和乔渊都松了口气,乔渊摸摸胡须,老神在在道:“这两位是有福的。”
哨声又接连不断响了几声,罗十七确认了哨音的方便,三人便改道向着寒潭那边走去。
夜深子时,罗十七等人终于抵达。
见到自家殿下安然无恙,罗十七暗自松了口气。
钟晚引着其他二人来到松树旁,两人都是头回见到这般古木,乔渊激动得像个孩童似的,又蹦又跳,嘴里欢呼雀跃。
就连一向腼腆内敛的夏木木,也神情激动地摸摸树干,又是双手合十对着它祈福。
坎坷的寻松之路总算尘埃落定了,待天亮后,他们便砍伐附近的竹林,做了一个简易的拉车,将采摘捆好的松木,成堆成堆地放在小拉车上。
直到这些做完,他们下山后已经是几天后了,下山之路意外地顺畅,没有遇到土匪,很快就抵达了山脚。
乔渊飞鸽送信去了熙洲城,很快便有墨坊的人过来,帮助他们把松木搬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