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裴卓宇?”黎小染咬牙看着璞玉,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猫腻,可惜什么都没有,他耷拉着脑袋,像是已经彻底绝望的样子。
“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那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现如今我在你们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落在那位大人的手上,我也是死路一条。”
黎小染和司徒博博将璞玉关押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后便回了笔砚斋。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走到笔砚斋的门口,远远的,两人便看见一抹高大清隽的身影立于榆树之下。
月光将那人的身影拉长,烛光晃动在那人白色的衣襟上,给人一种朦胧婉约之感,不知是不是有夜色做掩盖,今晚的裴锦夜少了三分清冷,多了两分人间烟火气。
“他怎么来了?”司徒博博看见裴锦夜,立马如一只炸毛的猫。
似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裴锦夜回过头,目光很快落在黎小染的身上。
他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博博,你先回去。”黎小染小声对司徒博博道。
“小染,你跟裴锦夜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已经证实了,他的父亲就是害死我们全家的人,我们和他之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眼看裴锦夜就要靠近,黎小染看着司徒博博又说了一遍:“我让你先回去。”
司徒博博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见黎小染态度坚决,他猛地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踏进了笔砚斋中。
“他怎么了?”裴锦夜心思敏锐,感受到了今夜的司徒博博有些不一样。
“没什么。”黎小染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的护城河边,“我们去那里走走吧?顺便说说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裴锦夜点头,跟着黎小染一起来到河边。
夜风很凉,今天黎小染走得太匆忙,衣服穿得不多,她用力呵了一口手心,与此同时,一件温暖的鹅毛大氅便披在了黎小染的肩头。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一颤,眼神复杂地看向裴锦夜。
虽然知道裴卓宇犯的错误和裴锦夜无关,但是一想到是眼前这人的父亲害死了她最爱的人,黎小染还是无法释怀,也没办法做到这么坦然地和他在一起。
“怎么了?”注意到黎小染不对劲,裴锦夜皱眉问道。
“先说说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吧?”黎小染没有正面回答裴锦夜的问题,她往前跨出一步,用夜色将自己的神情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