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醉酒后居然是这样的吗？

记起自己做过什么后，季云絮又下意识拢拢身上的外套，不知是因为残余的酒精还是羞耻的记忆，冷艳的脸上竟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浮现出一层霞光。

五年的情绪都在那一夜爆发，联想到顾家和父母的死因，泄洪后的情绪不仅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复杂。

痛苦和留恋同时涌上心头，季云絮感觉一层层软刀子在刺痛心脏。

于是，脸上的红晕也跟着后知后觉的痛楚慢慢消退，她又感觉到脑子一阵发疼，席卷上一股柔软的痛。

顾南沉看出她的异常，追问道：“怎么了？都记起来了吗？”

“谢谢。”

季云絮一向爱憎分明，只是对上顾南沉的眼时依旧冷冽，全无感激之意。

话音未落，她就要走，却又被顾南沉喊住。

“再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一次，你就一句谢谢？”他双手插在兜里，从容冷冽中带着些打趣意味，只有面对季云絮时，他才会表现出一股匪气。

季云絮柳眉不动声色地一拧，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多谢顾总出手相救，等我回公司就把支票寄过来。”

她用金钱来感谢。

顾南沉眉心拧了拧，并未不悦，只是半是正经半是玩笑道：“季总监好歹也称呼了我一句顾总，你真的觉得我是用钱能打发的吗？我要的，可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东西。”

季云絮心坎一紧，眼神更是冷冽许多，带上一股公事公办的口吻，“让顾总失望了，你要的东西我怕是拿不出来。”

说完，她就要走，却在开门一刻忽然被顾南沉捉住手腕。

有了上一次被强吻的经验，季云絮下意识觉得对方会使用武力，正欲反抗，却被顾南沉抢先一步搂紧了怀里。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顾南沉搂紧。

“对不起。”

男人的手臂抱住她的肩，将她摁在怀中，声音低沉温柔，一瞬间，季云絮有一种跌入黑色深潭的错觉，动作不由得一顿。

怀中的人停止住动作，顾南沉继续道：“对不起，云絮，我真的做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爱你……”

一向倨傲冷峻的顾氏总裁，此时声音竟近乎哀求，季云絮当然不同意，正要挣扎之时，忽然脑子像过电一样闪现出某个想法。

她已经知道顾家和父母的离世脱不了干系，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假装和顾南沉和好如初，借用他的感情掩护，利用他报仇。

眼中闪过一道猩红，季云絮的手指下意识捏紧，暂时没了动作，空气一时陷入死寂。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