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得人软绵绵的，许墨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浑身被慵懒的日光包裹，修长的身量更添一丝出尘的儒雅气息。

刚走进客厅，他就觉得气氛不对。

许老爷子坐在沙发边，双手撑着手杖，一下一下地点着地面，好像在不耐烦地样子。

赵偌坐在另一边，距离很远，两人似乎刚刚拌过嘴。

“回来了？”

许老爷子一眼也没分给许墨。

儿子大病初愈，说话却全无关心，语气甚至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赵偌眉头拧了拧，却没说话。

“嗯，身体差不多就想着赶紧回家。”

许墨点头回应，态度依旧谦和得有些客气，没有多言，搁下手上的外套准备上楼。

却又被许老爷子叫住。

“站住，我有事问你。”

他浑浊的眼球一瞪，盯着许墨时鼓大了一圈，许墨顺从地站在原地，面上表情空白。

“你不是去看地皮的吗？怎么会忽然被送去医院？前几天不还好好的？”

许老爷子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杖点着地面，斑白的眉头皱起，眼周的褶子堆积在一块，看着许墨的眼神也有了些审视的意味。

“老爷。”

赵偌出声打断，“许墨才从医院回来，你先让他回房休息，这些话以后再问不一样吗？”

呵，就是特地选在他刚回来的这个时候问，等他休息完了不脑子清醒了？

他叫人过来当然不是关心那么简单。

许老爷子鼻子里冷哼一声，正要催促，却听许墨耐心地开口，“下坡的时候刹车失灵，不得已选择撞树制停。”

面上依旧是温和的，声调却多了些冷淡。

赵偌关心儿子，脸上有些不悦，“好好的怎么忽然失灵？”

“大概是磨损严重吧，”许墨唇角像是安慰他人一般轻轻翘起，甚至讲话也格外乐观，“刹车失灵难免的，至少不是在高速路上发生意外，尽量将事故缩小到最小。”

新车怎么失灵？

他话中有话，脸上却挂着一贯的笑意.

许老爷子纵使心里觉得他有言外之意，但一对上那张脸就打消了疑虑。

他垂下目光，疑窦丛生，眉头又更紧了些。

赵偌还想继续追问，却又被他半路阻截了回去，将话题引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