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医生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见了一身是血的季云絮吃了一惊,抬眼看到顾南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血都干了怎么才送过来,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
顾南沉眉心抽了抽,没有讲话,脸色紧绷,直到医生团团围了过来才转身出去。
走廊的座椅上坐着其他等待情况的家属,空气凝重。
顾南沉本就紧攥的心脏又沉重一分,一步一步地走到冰冷窗前,盯着外面光秃秃的梧桐树,心中沉郁又自责。
他已经习惯了将与季云絮有关的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不管关系是否断绝。
从中午等到晚上,外面一起等待的家属已经走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空****的走廊里只剩下一抹孤独的黑色身影。
“你女朋友的情况出来了。”医生终于推门出来,“是中度脑震**,还好来得不算晚,在医院里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后遗症就可以了。”
“谢谢。”
顾南沉心中长舒一口气,脊背仍旧紧绷。
医生从眼镜下瞄了他一眼,应该是觉得他不靠谱,补充了一句,“你这个当对象的细点心,我说住院观察可没说一定没问题,还是得靠家属照顾。”
面对这个误解,顾南沉心头竟然浮起一丝难得的温暖,很快答应下来,办完住院手续后就整夜整夜地守在季云絮身边。
另一边,黎初禾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稀里糊涂和黄老板睡了一夜,醒来许久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身体属于那样一个肥腻如猪的人。
她不想回家,一看到所谓的家人那副假惺惺的表情就心中作呕,所以这几天一直在酒店落脚。
脑海中还是时不时地回忆起那晚的场景,每次想到这件事,她就要在浴室里狠狠地清洗一个小时。
她过得好不好黎父黎母并不关心,他们只关心拿到手上的几十万。
黎父把钞票兑了出来,放在手提箱里,像是瞻仰菩萨那样每隔一会就拿出来一摞一摞地数,数完又挨个挨个亲一遍才放回去。
“这下咱家可算是发达了。”
黎母用卖黎初禾的钱做了一桌子海鲜,“快来吃饭,今天特意搞了瓶好酒。”
弟弟一面打着游戏一面入座,黎父听到有酒,赶紧晃着肥肉一路跌跌撞撞地过来。
早上喝的酒还没完全清醒,黎父肥硕的脸上还覆盖着一层恶心的红晕。
“啪”的一声抽出红酒塞子。
黎父哗啦呼啦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全部灌下肚后咂摸几下才说:“初禾也总算是为咱家做了点贡献了,这二十多年没白养。”
黎母闻言,眼睛一翻,一脸喜色瞬间变得极为嫌弃,变脸比翻书还快,“好端端地说她干什么!”
弟弟的眼睛钉在屏幕上,冷笑一声,“呵,她还是没本事,更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睡了也就才拿回几十万块,要是她有点本事跟顾南沉和好,我们拿得更多。”
“说得对。”黎母无条件支持弟弟,慈爱地摸摸他的脑袋,“先吃饭,吃完饭妈带你出去玩,反正现在手头宽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黎父吹了一瓶红酒,睁开陷在肥肉里的眼睛,“交了学费后把这个钱拿去给儿子的房子付个首付,以后的房贷继续找你姐拿,反正黄老板肯定付得起一套房子。”
弟弟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