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侵占。

这让季云絮很不舒服。

“周爷爷，我先到作坊里去了。”季云絮说完，也没得周德海点头，直接顺着窜到宅子深处。

明显的异样让周德海也察觉到了不对。

只是小孩子间的事，他不好插手，也就按下没说，挥挥手让许墨跟过去。

周德海的宅子里卧房不多，基本不是堆材料就是放书什么的，余下的地方就被腾出来当作坊用。

最大的那个就安排在宅子深处，一般是周德海教学时用。

季云絮用习惯了这个作坊，当下也直奔过去。

“云絮！”

许墨从后面叫住人：“怎么了？那个顾南沉跟你有恩怨吗？”

说着，他面上带着些许愠色。

但是季云絮知道这不是对自己的。

不过她并没打算把那些事告诉许墨，随口糊弄道：“也没有，都过去了。”

许墨见人不肯说，也没有强逼着她：“要是遇上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能帮的都会帮你。”

季云絮莞尔，不置可否。

“我们进作坊里吧，好久没调香了，我去找找手感。”

虽然没被接受，但许墨也没旁的办法，缓下神色又带起温润的笑：“你这是准备参加下季度的研发？”

“是啊，怕不怕我抢你风头？”季云絮开玩笑道。

许墨却是认真考虑了下：“都还没出结果你就放大话，到时候被我比下去可别哭鼻子。”

“我都多大了！”

玩笑间，季云絮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些。

走进作坊，入眼便是各色各样的香料，因为都被妥善保存着，所以空气里倒没溢出多少香气。

一条长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在最末位还有一些样品。

许墨应该刚从这里出去，桌上那放着的半根无须草就是证明。

看到无须草，季云絮又想起那日许倩的行径，缓缓蹙起眉。

“师兄，你跟许倩接触过吗？”

许墨神色不动，语气里略显出一丝意外：“怎么了？”

“她有在刻意接近洛桐。”季云絮将前阵子许倩做的事都抖落出来。

听到许倩在调香上说谎，许墨的神色愈发严峻起来。

“我跟她接触不太多，但她总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就好像做什么都带着目的性。”许墨的神色晦暗不明，显得跟平日很是割裂。

“还是少跟她接触比较好。你需要我帮着留意下吗？”

季云絮扫了几眼许墨的面色，心底的盘算散去：“有劳师兄了。只要她不冒犯我，我也不会对她出手的。”

听这话，许墨心底却也像被敲打了一番。

两人间的气氛忽而又有些僵持。

许墨先行打破沉默，浅笑着：“我一定尽力。今天你想用什么方子试手？我给你拿材料。”

“就最常用的紫罗兰那个吧，麻烦师兄了。”季云絮顺势收了刺意。

那之后两人没再说过话，仅有的交流就是帮忙拿香料，或者讨论某个方子。

但这样的状态却是两人最熟悉的，所以谁也没觉着有不舒服。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静谧，季云絮走过去开门，当看到门外的人时，眸色一沉，几乎是想也没想，甩手就要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