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要装，又何必着急戳穿。

季云絮倒想看看，这位许倩许小姐到底能作出什么事儿来。

来到门店内，柜姐热情的迎了上来：“几位小姐好，看需要些什么？”

“我是周老爷子的徒弟，来试试闻香。”许倩抢先说话，腰板都挺直些许。

只是听到周德海的名号，柜姐却下意识往许倩身后看了眼，而后才笑着说：“那几位小姐里面请。”

柜姐带着他们到了内室，这里排着许多香料还有部分小样，随着几人进来的还有一位调香师。

这是周德海在退居研发岗位时留下的规矩。

为了招揽有能力的调香师，周德海在每一家S·C的专柜都设置了内室，专门招待来应聘或者练习闻香的人。

“这里的小样都是这季度的新品，闻香的结果可以告诉赵师傅，她是咱们专柜的调香师。”柜姐维持着职业笑容交代道。

此行是许倩的提议，自然由许倩先去试。

前面几个倒还顺利，许倩闻了前调就能叫出基本配料，只是在最后两个却犯了难。

“丁香？不太像……”

许倩有些纠结，在原地踌躇许久。

一旁候着的赵玲没有上前解释，反倒是看向了季云絮。

季云絮给人使了个眼色，让人不要解围。

“我是猜不出来了，不过这么难辨的，恐怕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吧。”许倩莞尔笑着，倒是给自己铺好了台阶。

只是想退场，也要看她拉来的观众乐不乐意。

“是无须草。”季云絮忽然开口，面色微愠。

许倩抬眼看人，质疑之色写满面上：“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草？”

“无须草是比较罕见，但是周老爷子一生都在找香料，多难见的原料他那都会有，而做他的徒弟，就必须要把这些香料都认个全。”

季云絮没准备给人留面子，直接了当的说道。

许倩还要挽尊，嗫嚅了许久，才僵着嘴角道：“方才我喷了这么多香水，季小姐都不挨近细闻就断定这一瓶中有无须草，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是你堂哥许墨最喜欢用的香料，我闻了有十几年，即便混在更多的香气里我都能辨得出来。”

一句话，让许倩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

“我听你话里话外都是跟周老先生熟识，还跟许墨一同在先生门下学习，怎么还能将这个香料说错？”季云絮抱臂，冷冷扫视着许倩。

“是我学艺不精，这……”许倩勉强笑着，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可惜她踩在了季云絮的底线上。

季云絮从五岁就跟着老先生一同学习，将人当成爷爷看待，也因此最是知道人对技艺精益求精的劲头，眼里哪能容得下许倩这种冒名顶替的人。

“既然学艺不精，就不要乱报名讳给自己贴金，省的最后丢人还给老先生抹黑。”季云絮冷声说罢，扭身就离开了屋子。

这让夹在中间的洛桐有点难看。

刚走出内室季云絮就冷静下来，思索着怎么跟洛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