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妃雪面上略有些许踌躇。
不得不说萧夜这一番话倒是有些说动了他。
萧夜见夜妃雪似是满面愁容,一时间也有着些许不忍,心想着何必这般为难她。
想来夜妃雪自从嫁来萧国,诸多事宜烦扰,想来这心里头也不一定安定过。
“先歇下吧。”
萧夜轻揽着夜妃雪的削肩,心下轻叹。这人儿的身子总是如斯单薄,好似养不住几两肉一般,来了这萧国好些时日,日日精心养护着,生怕哪儿磕着碰着,可终究是清瘦地令人心疼。
夜妃雪轻轻颔首,也不再执拗于方才的话题,可心里头却早已有了自己的一番思量。
次日一早,待萧夜起身去了朝会之后,夜妃雪便默不吭声地唤了柳月进来,而后又屏退殿下侍奉的宫人宫女。
“我想去一趟南蜀……”
夜妃雪对柳月道出昨儿想了近乎半夜的事儿。
柳月面露惊愕之色,“怎的这般突然?”继而又道,“陛下可知晓此事?”
柳月瞧着夜妃雪这般小心翼翼地模样,心下揣测着陛下应当是不晓得此事才对。
夜妃雪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陛下知晓我有意前去萧国之事,却不知我是今儿想趁着他去朝会便偷偷出宫。”
柳月倒抽一口凉气,“这事儿难道不知会陛下一声?小姐,若是让陛下知晓您背着他偷偷去了南蜀,这——”虽说陛下素来是温雅和煦的性子,可柳月总觉着,若是陛下知晓了这事儿,定会一反常态大发雷霆。
陛下不忍心责难夜妃雪,可对于他却是不一定了……
夜妃雪摆了摆手,“如今顾不上那么多了,你快些收整行囊,顺便将我也一块儿收拾了,半个时辰后咱们便出宫。”
夜妃雪昨儿想了一夜。
萧夜如今登基未久,岂能够撒手政务说走便走,且不说朝臣会如何看待他这一位新帝,再者,那藩王虎视眈眈,且此行前去南蜀也不晓得何时能够归来,夜妃雪实在是不愿萧夜为了她的私心付出这般大的代价……
可是,若是正面告知萧夜此事他定是会不允,如此一来,索性便偷偷走了便是。
她身手不差,是而倒也不在意途中是否需要侍卫随行护卫。
柳月虽说有些害怕萧夜发怒,可到底如今是一心向着夜妃雪的,见自家主子很是坚决,一时间也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后便下去收整行囊,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便一人背着一个小行囊出了宫。
因着夜妃雪随身带着出宫令牌,再加之守门护卫也被告知,夜妃雪可随意出入皇宫,是而不曾阻拦也过多问询,二人便这般畅通无阻出了宫闱。
而后又是出了皇城。
夜妃雪坐在皇城内昏昏欲睡。昨儿几乎一夜未睡。而今马车上又晃得很,好几回撑不住都眯了会儿,之后又是被生生晃醒。
柳月见着夜妃雪这般模样,亦是有着些许不忍,对夜妃雪轻声道,“小姐,过了这关口,前头便是台山郡县了,咱们可在那儿寻一处客栈暂且落脚。”
夜妃雪轻轻颔首,又是重重打了个哈欠。
马车整整行了一日,直至傍晚时分,才入了台山郡县的城门,那车夫对着里头喊了一声,“主子,台山郡县到了——可要属下寻个客栈?”
抵达台山郡县后,夜妃雪才算是深深呼了口气。“是。今儿便在台上郡县宿上一夜。”
那车夫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