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皇城街巷，熙熙攘攘，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交错着车马往来的声响，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小姐、小姐，明儿便是封后大典了，咱们这时候出来当真无事？”

夜妃雪面上无丝毫即将完婚的紧张与无措，东瞅瞅西看看，穿梭在小贩的摊子前，柳月跟也跟不上。

从前几日太医扬言柳月伤势彻底痊愈、以及这段时日来时常躺在榻上以至于身子疲软，需得多出去走动一二才好，是而，今儿夜妃雪一早起身便将柳月带出皇宫，来了这皇城的集市闲逛，连那一早来教导宫中礼仪的嬷嬷也被撂到一旁。

“小姐——“

夜妃雪似乎才缓过神来般，看着那小摊上做工精致的木簪，虽不如宫中鎏金镀银，可做工却极为精巧，上头镌刻着海棠花纹路。

“啊？你快些看看这木簪如何？”

柳月瞧着亦是觉着做工精致，连连称好，夜妃雪付了钱，转手便将这木簪戴在柳月发髻上。

柳月忙跟上前在夜妃雪耳测提醒道，“小姐，随便逛逛便要回宫了……那礼仪嬷嬷可都等着呢。若是耽搁了，只怕传了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夜妃雪撇了撇嘴，低声询问，“那礼仪嬷嬷是谁安排进来的？”他并不觉着这是萧夜做得主，他自个儿本身也不是注重礼仪规矩之人，自然是不会要求夜妃雪也习得这萧国宫内礼仪规矩。

柳月低声回道，“是那端慧太妃……”

夜妃雪轻哼一声，“又是她？倒是上回萧夜提点的还不够深刻，如今又上赶着插手东宫的事儿了？”

柳月轻蹙柳叶眉，“许是觉着殿下登基，她再不济也是这宫中位分最高的太妃了，想着借着此事撮一撮小姐您的威风呢、”

柳月亦是对那端慧太妃并无好感，先前逼迫着夜妃雪将那宋婕妤安排入了东宫，后来宋婕妤一死，那端慧太妃又在宫中散播宋婕妤之死似是与太子妃有关的传言，而今，太子殿下还未发话，那端慧太妃却又做主请了礼仪嬷嬷上门来教导夜妃雪礼仪。

夜妃雪不愿在出宫玩乐的时候想着这些个烦心事儿，她扯着柳月的水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茶馆，笑着道，“前一阵子我与萧夜出宫的时候，便是在那茶馆上听得书，那说书的老先生讲的绘声绘色，走，我带你去瞧瞧。”

柳月原也是个玩心大的，方才还忧愁着那端慧太妃唤人前来教导夜妃雪礼仪之事，听到这话儿，忙跟着夜妃雪去了那茶馆处。

二人寻了处并不扎眼却也能实打实听清楚那老先生说书的位置。

一落座，那店小二便上了茶水以及些许粗粮饼子。虽比不上宫中那般精致美味，可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这粗粮饼子既能够作为点心解馋，又可填饱肚子，自然是极好的。

那台上的老先生正说起，如今这太子以及太子妃恩恩爱爱的夫妻二三事儿。

“咱们这位太子妃，虽说是从大轩王朝远赴和亲，可这心呐却是实实在在向着咱们萧国……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容色倾城，可却是难得一见的贤良淑德，此番太子殿下愿登基称帝，便是因着咱们这位贤后在殿下身边再三劝阻。”

夜妃雪听着这一番言论，惊得愣在那儿久久未缓过神来，反倒是柳月，笑得一脸狡黠，若非碍着此处人多，想必便是要放声大笑起来。

夜妃雪气得一把敲了柳月脑门一下。

而后也慢慢反省着近日来言行举止，可是哪一处与贤良淑德二字扯上了半点干系。

想了许久，仍是觉着诧异。

她虽说确实劝过萧夜登基之事，可到底，此事不过是昔日在东宫里头关起门来说得，除了她与萧夜二人，便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是而，夜妃雪实在是不知晓这事儿怎么会传到民间来，且被传得这般绘声绘色。

柳月似是也察觉出夜妃雪的困惑，便倾身上前附耳道，“兴许是殿下在背后推波助澜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