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妃雪揣摩着当时那乾安郡王瞧见那点心之时,当时惊惧惶恐的心理。倒像是惧怕……
萧夜想来也是对这一点觉着可疑,看着千匀问道,“可还查出了其他的线索?”
千匀缓缓道来,“那乾安郡王似是与北狄人私下有所往来。”
夜妃雪美眸微睁,看着萧夜半晌未语。
萧夜对上夜妃雪略带疑虑的目光,又看向千匀示意他紧接着回禀。
那千匀将近些时日来,乾安郡王与北狄人私下往来的地点一一道来。
千匀一一禀报完毕后,萧夜便摆手吩咐人下去歇着。
待千匀走后,夜妃雪才将煮好的清茶递至萧夜手侧,笑着问,“你觉着宋姝妍的死跟北狄左贤王有干系?”
萧夜轻轻颔首,剑眉微拧,“那北狄王是个不敢生事的,且如今北狄接连得罪了大轩和萧国,那北狄王更是怕极了亲手将左贤王左臂作为谢罪礼奉上。若说此番是北狄王与乾安郡王勾结,我倒是觉得不大可能。”
夜妃雪亦是觉着萧夜这一番推论有些道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若是想要知晓其中真相,只怕得将人潜入北狄里头打探才能知晓事实真相。”
萧夜轻叹一声,言语间颇有些无奈,“这便是如今所困扰着我的,潜入北狄之行凶险万分。千匀与翎羽他们文成武就,担得起这般重任,可到底在明,孤不愿让千匀与翎羽冒着这般大风险。若是暗卫队,一时间得寻个可担得起重任之人,只怕不易,还需得花些时日考察一下。”
夜妃雪心里头颇有了些许计较。
她笑了笑道,“殿下对这潜入北狄查探之人可有什么要求?”
萧夜托着下颌,思忖半晌才道,“这文成武就是最基本的……其次,定是要可信之人,机敏聪慧,随机应变能力要强些,善于易容,又要短时间内懂得与身边人如何打成一片。”顿了顿,才颇有些满意地看向夜妃雪,“基本上便是这些。”
夜妃雪怒了努嘴,倒是真明白了方才萧夜那一句‘只怕不易’是从何而来。
文成武就已是极为难得,又得习得易容之术者,还要合群……
这样的人,夜妃雪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有谁符合。
萧夜见夜妃雪也是为这事儿感到些许苦恼,忙道,“这些事儿你便无需放在心上,近几日我兴许忙些,你若是在宫中待得不惯,便找上些人护你出宫走走,切记宫门下钥之前回宫即可。”
这算是萧夜对她唯一的要求。
夜妃雪如今毕竟是太子妃,宫里宫外皆是虎视眈眈,让夜妃雪在外头过夜,萧夜实在是放心不下的。
夜妃雪也不忍心见着萧夜既要烦扰朝政之事,要防着这北狄人以及宫中被剥夺了实权的藩王,而今还要为了她的事儿担忧。
“好。”她起身上前,轻轻靠坐在萧夜身上,藕臂轻轻揽住他的脖颈。“不必为我顾虑这些琐碎之事,你若是在宫中处理政务,我便在宫里头陪着你。”
诚然,在嫁给萧夜之前,夜妃雪从未想过因着一人拘在深宫。哪怕是那时,与轩辕承两情相悦,浓情蜜意,她也从未想过日后会因为与轩辕承成了婚,日日蜗居在东宫方寸之地。
可如今,瞧着萧夜为着政务烦忧,她却是甘之如饴,哪怕帮不上忙,却也做不到挥挥水袖,去外头听戏玩闹。
萧夜眼波流转,微微流露出些许惊喜。
他轻轻揽住夜妃雪腰身,将其揽至怀中,好似对待一稍一使劲便会至零破碎的娃娃一般。
轻轻在夜妃雪额上映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