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似是察觉到夜妃雪不快，想着跟上，却被夜妃雪吩咐留在殿内。

“我想要一人去外头散散心。”

夜妃雪笑靥浅浅，下意识揉了揉她圆圆的双鬟髻，“你便在这殿内待着，若是见着好玩的好吃的，也不必拘着。只要切记不要乱跑就成。”

道罢，那萧夜忙上赶着道，“你别替你这丫头担心了，孤在这里头瞧着，哪有人敢寻她的晦气，你且安心去外头散心吧。”

夜妃雪看了眼萧夜又看了眼柳月，心想这萧国太子可算是有点用处。

夜妃雪独自一人来了殿外。瞧着凤粹宫外假山环绕、百花争艳，她从前是时常入宫嬉闹的，那时候轩辕承还未在宫外定府，也尚未得封太子，未入主东宫，仍是住在那北苑皇子所居之处。

那时候与轩辕承一块儿，便是时常来钟粹宫附近玩闹。这儿的景色比起北苑美些，轩辕承也时常采撷这儿的海棠或是牡丹，对她示好。

那时，夜妃雪总觉着轩辕承是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也是一心一意念着她的，可如今回想着这段时日来轩辕承的恶举，她倒是觉着从前那些个安逸静好的岁月如今回想起来有些恍惚。

彼时，北狄左贤王带着侍从气势张扬走来。

远远地便瞧见夜妃雪一人在此，他欢喜的很，趁着夜妃雪未曾注意，上前便试图抚上她莹白无瑕的小脸儿。

夜妃雪侧身躲闪，美眸含着些许愠怒。

“凤粹宫门前，左贤王殿下竟敢这般无礼？”

左贤王又岂会在意这等大轩王朝礼节，他近乎是贪婪地打量着夜妃雪精致的眉眼，轻哼一声，笑着道，“在我北狄，未婚男女，卿卿我我实属寻常之事。莫说本王如今只是想着摸一摸你的小脸儿，便是在宴会里头当众将你扒光了又能如何？你早晚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愿意临幸你是你的福分。可别这般自不量力。”

这一番话令夜妃雪心下作呕。

早知今儿个会与左贤王碰上，她上妆时便该刻意留下颊侧那浅浅的藤纹纹路，不该用细粉将那纹路遮去，如此一来，她不信这左贤王对那样一张脸也能生出这般不堪心思。

上一回与左贤王相见时，尚且当着大轩皇帝的面儿，他自是得顾忌着大轩皇帝几分薄面不敢如此放肆。可如今大轩皇帝可不在这儿，他自是不会再顾忌着大轩皇帝而对夜妃雪以礼相待。

对于他而言，夜妃雪是他未来的王妃。与他后院里头诸多侍妾、侧妃并无不同，皆是可随时**差遣的对象。哪怕如今夜妃雪贵为大轩王朝公主殿下、祖父又是大轩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飞虎将军。

夜妃雪微蹙黛眉，强压下不适，若非如今身在皇宫，且是凤粹宫前，与左贤王争执甚至大打出手会惹来周遭人瞩目。她早就打得这左贤王再不敢对她起这等污遭心思。

“如今陛下尚未下旨，本公主是否会与左贤王联姻尚还是未知数。还请左贤王莫要青天白日辱我清白。”

夜妃雪从前与轩辕承好时最不看好这等繁文缛节，可如今倒是不禁有些感激这大轩王朝的繁文缛节，若非如此，她倒是寻不出理由来应付这左贤王。

左贤王不以为意，朝着夜妃雪靠近，那厚重的鼻息险些喷洒在夜妃雪脸上。

幸而她早早有所准备后退几步，险险避开。

“还请左贤王自重。”

左贤王正欲以愈发轻佻的言辞辱没夜妃雪，却被带着厉风的拳击在左侧颧骨。他下意识痛呼一声，连退几步稳住身形才未在人来人往密集之处丢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