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轩皇帝狠狠一拍桌案。“事已至此还说与你无关?这蛊虫是出自你晋王府。朕当年便警告过你,不得在府中养这等污遭之物,你非但不听,如今还惹出事端?你是觉着朕这些年过于纵容你了是吗?”
轩辕修俯身跪下请罪,“儿臣豢养蛊虫是儿臣的错,可是,夜小姐面容有损确实与儿臣无干系。试问,若儿臣当真要残害夜小姐又为何要毁她容貌?这等小女子行径儿臣素来是不屑的。况且,这京中谁人不知,只有儿臣先前豢养过蛊虫,儿臣若是用这法子害夜小姐,岂非是告诉所有人,儿臣便是凶手?”
轩辕修此话在理。大轩皇帝闻言,那怒火倒是消减不少。
“夜妃雪,你觉着此事如何?”
大轩皇帝看向夜妃雪,由着她这个受害者发表自己的言论。
夜妃雪看向轩辕修,倒是破天荒地为他解释起来,“回禀陛下,臣女亦是觉着此事应当与晋王殿下无甚关系。恰如晋王殿下所言,若真是他想要下手,大可不必选这般对自己不利的法子,且二来,这毁去臣女容貌这等行径确实是小女子行为,臣女不信这事儿会是晋王殿下做得。”
大轩皇帝见夜妃雪都为他开脱,也不再诸多苛责,命轩辕修起身。
轩辕修见此,忙道,“儿臣前几日在府中揪出一行径可疑的丫鬟,百般审讯之下,方才得知此人竟是曾偷出府中的蛊虫外出贩卖,儿臣觉着应当与这事儿有所关联,是而已命人将她押了过来。”
大轩皇帝闻言,忙不迭命他将人带上养心阁。
那丫鬟被押着上殿,身上全是被鞭打出来的伤痕,面容污遭不堪,发髻散乱,神容狼狈。
大轩皇帝却无半点怜惜之意,若真是这人偷盗蛊虫外出贩卖,便是合该千刀万剐。
“你说,这事儿与你是否有关?你又是否偷盗晋王府的蛊虫外出贩卖。”
大轩皇帝厉声审问。
那丫鬟抽噎着点头,“是奴婢,是奴婢一时被银钱蒙了心眼。与,与苏府的大丫鬟素兰,勾结上,那素兰命奴婢偷出那蛊虫,她出钱买奴婢手上的蛊虫……”
大轩皇帝眸底掠过一道厉色。
他看着那丫鬟,又道,“素兰?”
夜妃雪忙道,“是苏卿菱身边的大丫鬟,很是得苏卿菱的倚重。”
大轩皇帝眸光微闪,再次逼问那丫鬟,“你句句属实?”
实在不是他多心,这丫鬟出自晋王府,难保轩辕修不会为了将祸事引至太子身上而命这女子作了假的口供。
那丫鬟忙不迭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奴婢与那素兰乃是同乡。她得知奴婢在晋王府干活,便约了奴婢出来,说是她想要晋王府中的蛊虫,愿意出金子买下来,奴婢这才偷出了晋王府的蛊虫。”
大轩皇帝面色阴沉如墨,虽说如今未曾当众发怒,可夜妃雪也隐约嗅到了帝王之怒。
“朕知道了,你们且先退下。”
夜妃雪与轩辕修也不曾多言。既是这丫鬟已然将苏卿菱罪行道出,便是足够。至于大轩皇帝是下令惩处苏卿菱、又或者是为了太子的脸面而将事实拦下,都不是夜妃雪与轩辕修能够主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