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得知秦墨师父今晚就会动身离开,走得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满眼的不舍,端坐在炕几上的秦墨,慈爱的朝着她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跟萧珩熠离开,直到目送两人离开院子,这才卸下满脸的笑容。
“老金,派人去备车吧,咱们可以动身了。”秦墨看了眼站在身旁,存在感很低的管家老金。
“是,老爷。”
老金皱眉,虽然不太清楚老爷为何走得这般紧急,却也一刻不耽误赶紧去安排火车。
等都安排妥帖后,老金也派遣了车子来馆驿接人,因为来得匆忙,秦墨本身也没什么行礼,只带了两个大皮箱子装些日常衣物,手章之类的贵重物品,等到从南疆离开时候,也只是剩下一个皮箱。
原因无两,秦公馆多数的财务,除去各地的房产铺位,剩下的都被秦老先生换成了钱财存在瑞丰银号交给了姜芜小姐。
“老爷,咱们为何走得那般紧急,难道是事情有所变故了吗?”老金等安顿好秦墨所在车厢的坐卧起居,而后又端着清茶走进来时,才开口询问。
“小芜这孩子什么都好,心眼太灵,万一她开口央求萧珩熠,怕是会坏了事,如今东北那边都在季莫白手上捏着,若是他再做些丧权辱国的事,怕是我将来长眠地下都无脸面对祖宗,我想还是要过去阻止他的行径。”
“自己埋的祸根自己处理,免得那小两口心生芥蒂罢了。”
秦墨面色如常,他虽然年岁大了,眼花记性差,担心心不瞎,萧珩熠那小子虽然是南军的统帅,说的话是丝毫不留情面,不过若是他真想除掉季莫白恐怕也有不少办法。
从承平那场战役看得出来,这家伙是手下留情的,损失惨重的是皖西军,而颖军所带领的两个师军力虽然有伤亡,却并没有全军覆没的地步。
他心中明白,萧珩熠的顾忌是在姜芜这孩子身上,从这一点便知晓,人人传颂铁血无情的萧珩熠有了软肋,他的软肋就是他这个傻徒弟。
“季莫白跟姜芜两人一道长大,小芜又是个重感情的孩子,若是她心中有所顾忌,萧珩熠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对季莫白下狠手,长此以往下去,国之将乱。”
秦墨看见管家老金满脸茫然,默默又沉吟着开口说道,他走南闯北留下大笔家业,虽然低调处事多年,却也在扶持季莫白那么多年下,积淀了不少财富。
季莫白肆无忌惮的跟倭寇往来,研制了毒药危害百姓,如今还煽动内乱,意图动摇国本,这些罪名之下,他是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老爷,少爷心思醇善,连只蚂蚁都不敢捏死,眼下疯魔也只是因为姜芜小姐,别怪老金多嘴,季先生就是太喜欢姜小姐,才会一步错,步步错的。”
老金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跟在秦老先生身边那么久,也算是看着季莫白跟姜芜长大的长辈,说句托大的话,自己都没有孩子,是纯然天成的将两位小主子当亲人,如今看着秦老先生如此动怒,也是于心不忍。
“醇善?难道爱而不得便是毁灭吗?那我这大半辈子算是教出了个什么东西,一点气量都没有的懦夫吗?”
秦墨被气狠了,拄着拐杖敲着地面,显然是对于老金的这套说辞不愿争辩,他给过季莫白机会,可惜小芜早就表明心迹,她不喜欢莫白,可他一次次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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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变幻非常,晌午的天气还是狂风暴雨,等回到少帅府的时候已经是天空晴朗,日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