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没吭声,十年前,她才九岁,失去阿姆,连曾经的慈父也对她百般嫌弃,她想象不出曾经那么深爱阿姆的父亲会那般绝情。
事别经年,她永远忘不掉,当时的无助,以及阿爹决绝的眼神,她当时幼小无助的模样,像烙印刻在骨血中,她想这一辈子都不会遗忘。
“那些只是骗小孩子的话罢了,我想象不出来,怎会有亲人愿意隔着千山万水凝望着自己的孩子。”
姜芜淡然笑笑,眸光闪过的是一阵阵薄凉,神色平静,好似释然。
两人都安静的望着月空,萧珩熠并没开口安慰,只是选择静静聆听,她说自己九岁那年,阿姆跟阿爹同时失去,而且她还说,在这世间,若说亲人,秦墨算一个,季莫白也算。
“五月初八那日,请你的师父跟五哥一起来南疆参加婚礼吧,我想你不愿邀请亲人,可他们对于你便是亲人,不若送去请柬。”
萧珩熠将她拥入怀中,他年少失去亲人,却从小锦衣玉食,虽然被仇人养大,却没受过颠沛流离的苦楚,可想而知,她的心中对于秦墨的崇敬跟对季莫白的依赖,在他看来是没有血亲的过客,而姜芜早就将他们视作亲人。
虽然姜芜一而再再而三的腔调,不想大肆操办婚礼,只是简简单单在军营请顿酒席,他心底清楚她的顾虑,可姜芜越是温婉懂事,他越是想给她天底下最好的。
“不用,师父他不喜欢军阀,我想他老人家不会参加婚礼,至于姜家人更没有必要,我嫁你是你我两人的事,平平淡淡的就好。”
姜芜闻言全身为之一颤,随即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清幽安静的莲心湖,周遭静的出奇,姜芜靠在他怀中,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慢慢的他将她板正身体,推到墙上,吻猝不及防落下,温柔而缠绵。
朦胧的月色,皎月藏在云层中捉迷藏,柔和浅淡的灯光,照亮着他的眉眼,也照亮了他英俊的眉目。
吻越发深入,从和风细雨到骤然急促,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吻得细腻而深情,唇齿间的甜蜜,沁人心扉。
渐渐地他吻着她的额头,鼻尖,星星点点的碎吻落下。他这样外表冷漠的男人,如果想要对人温柔的时候,也可以温柔如水。
“小芜,你要学会相信我,往后岁月,你只管依赖我信任我,不管再大风雨,都要相信我会跟你并肩走过。”萧珩熠垂眸,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姜芜只觉得全身的血气瞬间直涌到心底,抬起眼,望进那双蕴含着璀璨星河的黑眸,慢慢绽放出笑容,是啊,往后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男人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南军统帅萧珩熠,那个名声狼藉,冷心冷情的萧珩熠。
他答应一生一世都守着她,护着她,帮她遮风挡雨。
“嗯,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