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的刀锋再次逼近,这一次,落在了凌素枝左眼上方,她一挑柳眉,再次逼近:“说。”
“听闻当年闹马匪,姜夫人她去巡查库房,好似,好似救了个军官,最后,最后,被皖西军的人击毙当场,后来路上追捕的车子太多,夫人的车被撞,并不是我下的手。”
凌素枝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吼出来的,因为眼瞅着那刀尖就要落下来,她声音都在发颤,谁能想到看似文弱婉约的姜芜,下手如此毒辣,根本不是开玩笑,她每一刀都很认真。
迫得她必须讲真话,否则她就怕自己没命见到明日的太阳,这丫头疯了似的。
“当初为何换掉死婴?”
“我,我也是怕老爷查出来后怪罪我,就想着留一线生机给你弟弟,却没想到9年后被你查出来这些事,大小姐饶了我吧,我知道的都说了,求你放过我吧?”
凌素枝泣不成声。
“那自然是不能喽,你害得我阿姆含恨而终,我跟弟弟四散分离,这笔账,怎么能轻易饶过你呢,你还真是天真呢!”
姜芜反手一划,刚巧落在凌素枝左眼侧面,这一刀力道有些重,吓得凌素枝尖叫着昏了过去。
门外,绿萤大声跟阿莱聊天,寒夜冷寂,偏院又人迹罕至,姜芜默默然退出柴房,重新落下大门的门锁,刚巧也看到了折返回来提着食盒的阿莱。
“她晕过去了,不用给她吃饭,若是阿爹问起来,你只说是我说的便是。”
“是,大小姐。”
阿莱看了眼黑漆漆的柴房,又瞧了眼温婉柔美的大小姐,应答了一声,就目送着主仆二人走出了偏院。
登瀛院
姜芜辗转不安,她翻看过9年前姜家的往来账目,当年姜公馆做得生意还没有现在这般规模,更别提涉及军需药品,最后一批囤在石镜湖仓库的货品,是从淮南的井盐跟布匹。
当年的江城已经是在萧珩颖大帅统帅之下,若说无意中救的军官,是颖军?还是西北军?
萧老夫人到底在掩盖什么秘密?不惜拿萧天泽的婚事做契机,甘愿授人以柄,这些事恐怕也只有萧老夫人自己知晓。
而她阿姆到底在她的嫁妆中藏了什么物件,能被萧老夫人如此耿耿于怀,难道阿姆当年就不怕她嫁给萧天泽,在大帅府一辈子受人制衡遭人白眼?
“小姐,您赶紧睡吧,明天早上不是说萧三爷要带您去骑马?”绿萤帮着姜芜放下床幔,看着了无睡意的姜芜,忙规劝道。
“嗯。”
姜芜点头,睡前把凑齐的两块军用派司仔细收好,萧珩熠三天后要去宁远巡防,到时候必定会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