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寇自肥,不足为奇。
“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够你挥霍一世。”萧珩熠痞气一笑,算是承认了姜芜心中所想的猜测。
“你在查当年萧老夫人,怀疑她跟你阿姆去世有关?”
萧珩熠开诚布公,问题简单直白,他曾暗中调查过姜芜,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嫁给萧天泽,不过是靠着两家的联姻,接近萧老夫人。
“你什么都知道,还敢娶我?三爷就不怕引狼入室?”
姜芜并未否认,往事种种在心中过了一遍,从萧大帅跟萧天泽父子对萧珩熠的防备算计来看,不难看出萧珩熠的立场。
萧珩熠:“你觉得我是怕事的人?”他单手搭在车窗处,因为笑着,显得有点懒散味道,笑意一层层掀起的弧度,脸上轮廓也柔和不少。
夜色缭绕,车内只有窗外浅淡的车灯光亮,姜芜歪着头,茫然望向身上披着的那件军绿大氅,温暖清冽的气息包围下,沉沉睡去。
而后,他那略显低沉的嗓音伴着汽车碾过枯枝的响动:“傻丫头,你对我防备,是怕我坏你事,若你是敌非友,我岂能留你。”
清晨,她醒来时,萧珩熠正斜靠在床头,手中抱着厚厚的公文,是看非看的翻阅。
“醒了?”
“嗯,这是哪?”姜芜睡眼稀松,在看到床头歪着的萧珩熠时,顿时清醒。
“南军驻军指挥部。”
萧珩熠随手将那份公文放到一边,皖西军两个师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十天半月就能收复失地,而林师长的阜阳沦陷,也在意料之中,从此南军再无萧大帅的眼线。
“那三爷不忙?”
“养伤。”
萧珩熠抬起眼眸,慢慢地答了两个字,修长的眼尾,勾起一个细微弧度,扬了扬他包扎夸张的手臂,留姜芜帮他护理。
姜芜想再去平邑医院帮忙,奈何萧珩熠以伤重为由,直接把她扣下包扎伤口,而平邑医院的伤兵也陆续送往医疗挑拣更好的榆林,跟姜芜同时住进南军指挥部的还有前来南境慰问劳军的谢安琪。
平邑这几日连着下雪天,午后的阳光显得弥足珍贵。
姜芜带着绿萤打算看看姜家在南疆的几处铺面,萧珩熠结束上午的军事会议,正准备出门去找姜芜。
书房的门却被谢安琪推开,她端着参汤妩媚一笑:“三爷,你这两日都忙着军务,我亲自给你煮的人参鸡汤,你趁热喝些吧。”
“放着吧,我还有事。”
萧珩熠淡漠的点点头,转身去取搭在沙发椅背上的军装大衣,冷漠疏离的姿态,令谢安琪眸光黯然。
“三爷,你,能不能看看安琪,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对我总是淡淡的,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为了你,可以去死,三爷,你看看安琪好不好?”
谢安琪从背后抱住他,雾蒙蒙的眼中尽是委屈,明明是她先见到的三爷…
“抱歉,打扰了。”
姜芜进门,掀眼皮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二人,对上萧珩熠戏谑玩味的眸子,她依旧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