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回来就好,可怜的孩子怎么就遇到劫匪,阿莱也真是,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护好你,还让你被人劫走,悄悄这身伤,赶紧进屋。”
凌素枝攥着手帕擦拭眼角,见姜芜走上台阶,忙上前搀扶姜芜往门内走,嘘寒问暖,极尽能事。
“有劳姨娘惦记,姜芜并没大碍。”
她抿了抿唇,由着凌素枝扶进客厅,拉扯间露出纤细白嫩的两只手腕,待看到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凌姨娘大惊失色:
“啊呀,手腕怎么受伤啦,严不严重,耀祖啊,快去给李大夫打电话,叫他来家里给姜芜看看伤。”
这时姜振听到玄关处的声音,也走了出来,穿着中式唐装的姜振难掩消瘦病态,他沉声:“小芜,能回来就好。”
“父亲,放心,我很好。”
姜芜冷漠疏离的唤了一声父亲,姜振略显愣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温顺乖巧的女儿,已疏离的唤他父亲。
“崔妈妈,赶紧把早上炖的鸡汤端上来,给大小姐暖暖身子,这天寒地冻在仓库冻一宿,感染风寒可就不好了,还不快去。”
她这一声招呼,客厅里瞬时活络起来,下人忙着端茶倒水,管家赶紧去请大夫,崔妈妈朗声应和,急匆匆去取小厨房煨着的一盅鸡汤。
这厮,姜芜淡然撩起眼皮看过去,轻笑了笑:“姨娘怎么知我在仓库冻一宿?就好像姨娘亲眼所见似的。”
众人视线都落在凌素枝身上,她镇静的陪着笑脸:
“这江城时报都刊登出来了,那么大版面都是仓库,不过更多还是表彰南军少帅萧三爷英雄救美的事迹,巡捕房,皖西军都出动大量警力,到底是三爷强悍,一马当先把人救下来。”
说这话时,凌素枝眼风不自觉扫过姜振,最后施施然靠着老爷子身侧坐下,见崔妈妈端来鸡汤,又热络体贴的起身端给姜芜。
“小芜,到底是谁掳走你,你可有线索吗?”
姜振也跟着问道,他犹记得当日阿莱匆匆忙忙回姜家报信时,说姜芜刻意支走他去车上取物品,不过一刻钟时间,人就在医院消失不见了,到底是谁能如此别有用心。
“谢谢父亲,这应该只是一起普通绑架案,或许是人家觉得我从那么华贵的小汽车走下来,见财起意,往后我会小心的。”
姜芜温软的语调中带上点鼻音,纤细娇弱的姿态,手脚都带着伤痕,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她并没有提陆卫这人的名字,毕竟一天抓不到陆卫,没真凭实据,无谓的攀咬毫无意义。
一家人坐在客厅,风轻云淡其乐融融,凌素枝出奇体贴,姜芜索性将计就计,各怀鬼胎的家人,自然又是另一番曲意逢迎。
喝完鸡汤,李大夫也到了,姜芜回到登瀛院,绿萤服侍着换了件家常衣裳,躺在床榻垂下床幔,只露出手脚,等着大夫给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