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今儿约了人谈事,过手的银元想在月底前筹办些药材军粮送回南疆,眼下萧老夫人寿宴已过,他断然没有留下的理由,大帅府因着西北军薛池不请自来,忙得焦头烂额。
而他在寿宴上枪杀白徐两位师长,大哥萧珩樾早已心生不悦,最直观便是断了南疆一季军粮,美其名曰驰援西北军。
可耻。
不知道萧天泽从哪里得知他约了人在隔壁凤翔居谈事,堪堪追过来,他不得已避入教堂。
姜芜没吭声,看他一眼,越过他,朝着房门走去,出奇的,萧珩熠并未出声阻拦,好整以暇地往门框上靠,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邪佞得意的狐狸笑,意味悠长。
临出门前,萧珩熠忽而笑了一下,说:“门别关,待会你还会回来。”
姜芜之前不知道,他还有这么贴心的一面,不,她只看过他邪恶嗜血的一面,她赶着回大帅府,谁要跟毒蝎恶鬼待着。
刷地摔上房门,她离开。
萧珩熠纹丝未动,心中默默数着,不到一息光景,姜芜果然面色苍慌地推门闯入,视线环绕一周,福利院的卧房很小,除了床榻再无藏身地方。
想都没想,姜芜忙脱鞋上床,褪去外套,松开盘扣,露出白皙如雪的香肩,床榻上似坠非坠的落着床幔,而萧珩熠突兀站着,刺目的笑脸格外冷漠。
姜芜一滞,事急从权,没时间多思忖。
“你愣着做什么,被萧天泽见到你跟我在一处就惨了,还不上来。”
姜芜扯了扯旗袍领口,动作透着几分隐约的焦躁,刚刚萧天泽是看着她走进大帅府才离去的,此刻在这撞上跟萧珩熠在一处,说不清。
“尾巴收不住,着急了?”
萧珩熠打趣道,眉都没皱一下,右手勾着衣摆,将姜芜眼里的惊慌失措一览无余,那强装镇定的模样,似极了他当年狩猎射杀的墨狐,软糯可怜间透着对生的渴望。
那般看重跟萧天泽的婚事么?不惜宽衣解带,诱人上床的地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刚刚她远远打过照面,也不知道萧天泽是否看到她,急忙跑回房间,只盼着蒙混过关。
“快点,上来。”
“记得你又欠了我的,这债是越还越多了。”
萧珩熠修长细指解开大衣,翻身上床,压在姜芜身上,那黑色的羊绒大衣刚巧遮住男女隐秘之处。
他随手解开她的发箍,乌黑披散的发丝如瀑布般散开,白晃晃的手臂搂住他脖颈,而萧珩熠的手指不安分的在她腰身游走。
吻,毫无预期的压了下来,他的吻裹挟着怒意,不安分的挑开她的贝齿,姜芜睁大眼,凝着那张冷峻邪魅的脸。
疾风骤雨的吻逼得她想逃。
他比她想象中的可怕,那双幽沉黑瞳,闪着凛冽的光芒,吞噬着她,气氛暧昧蛊惑,门不期然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