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掌又一掌的下去，很快他的鼻子，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张小荣也觉得自己掌心发麻，慢慢的清醒过来。

很快就闻到了血腥味，感觉到自己手上沾满着鲜血，马上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力的挣扎着，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她也想恨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想到他对自己种种的好，还是心软了。

“够了！”

她大声的吼道。

“我现在打死你骂死你，我的眼睛就可以看得见吗？你说要弥补我，用什么弥补我？

你可以把自己的眼睛给我吗？你给得了吗？”

她的质问就像利剑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戳在他的心窝上。

他缓缓的松开手，声音悲痛，满脸的愧疚。

“如果可以，我宁愿把自己的这双眼睛给你。但是不能，我愿意以后做你的眼睛，我可以代替你看这个世界，感知这个世界，和你一起品尝人生的酸甜苦辣。”

张小荣一把推开他，冷冷的一笑。

“你倒是想的挺美的，我给你机会补偿，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无罪一身轻？所有的罪孽都可以消除的干干净净？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也不会给你补偿的机会，我就是要你愧疚，要你下辈子良心不安。

这样是不是比杀了你还解恨？”

“是。”

冷潭老老实实的承认，这5年以来他没有一刻轻松过，常常在梦中看见当时的场景，惊出一身冷汗。

他也是在枪林弹雨雨之中讨生活的人，双手沾满无数的鲜血，可是他从来没有伤过一个无辜的人。

张小荣感觉自己累了，身体的力量被抽空，整个人瘫软座椅上，泪水糊了一脸，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花了。

她不停地抽泣着，单薄的双肩耸动，车窗外阳光灿烂，车内却悲伤逆流成河。

她的世界一片冰冷，似乎再也不会有阳光照射进来。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谁也没有开口，一开口，都是伤害彼此的话。

伤口再次被撕裂开来，痛彻心扉。

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张小荣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最终，她还是开了口。

“我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经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杀人犯吗？还是抢劫犯？”

冷潭略微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说道：“我们是不被政府认可的国际组织，一直都是拿钱办事，但是我们也会帮政府做事，尝尝去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五年之前，我和队友过来执行任务，然后追着凶徒来了大雾山，当时受了伏击，其中一个队友还中了毒。

途中，我发现了凶徒的踪迹，当时想都不想就开了枪，没有想到打中的却是你，这是我的疏忽，是我对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我们当时带着中毒的队友，在大雾山里艰难的前行，即便知道打中了你，我也没有时间去管你，当我知道你被送到医院，保住了一条性命的时候，我真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