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砚是这次案件调查的主要负责人,官升一级,擢升为从五品枢密都承旨,赏白银千两,金银玉器十对,锦缎十匹。
陆逢时赐“宣德夫人”诰命,赏千两,金银头面两幅,绫罗两匹。
杨王赵颢,本来就是皇亲国戚,又领着皇城司这重要的官职,便赏了不少金银珠宝。
吴光明吴书吏,他只是开封府普通吏员,但因为深度参与此次案件调查,他获得了当官的资格,虽然是从小小的八品县令开始,但这也是一种从吏到官的跨越。
至于原来的李推官,擢升为开封府判官,而他推官之位,竟然是由洛阳提拔来的刘云明担任。
大概在二月底,便要来赴任。
户曹参军罗浩昃被任命为京西路转运司的判官。
虽然调离了汴京城。
但官职实实在在地升了一级。
圣旨下达,几家欢喜几家愁。
罗浩昃的调令下来得很快,几乎结案没几日便需启程赴任。
虽说是外放,却是实实在在的肥缺,权责不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官家对他此案中协助裴之砚,提供线索的酬功,也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至于空缺出来的左军巡使的官职。
几日后,官家选了宗室中一个年轻子弟担任。
罗浩昃离京那日特意跟裴之砚辞行,裴之砚道:“你为人干练,此去正可大展拳脚。”
“若非大人信任,卑职焉有今日。”
裴之砚摇头:“罗兄客气了,能有今日,是你多年厚积薄发的结果。”
罗浩昃心下感动,想了想,道:“我常在坊间行走,知道这次吕好文一案后,有不少人撤离了汴京城。那些人是何来历,我到现在也还是没有查清。但想想,肯定不简单,大人如今身在中枢,位高权重,更需多加小心。”
裴之砚点了点头,心知那些人,多半是藏在暗中的乌古部爪牙以及阴氏之人。
他们不是普通人。
麓垚真人又没有透露在汴京的暗桩,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拔除。
但此事,必定会让他们静默一些时日。
两人又叙谈了片刻,罗浩昃夫妇方才告辞。
裴之砚休养了数日,这才前往吏部办理升迁的一应手续,交割了开封府的公务。
随后前往枢密院报到。
枢密院,位于皇城文德殿以南的廊庑区域,且与掌文事的中书省相对设置。
这也就是大家熟知的东西两府的由来。
枢密院掌军权,主要长官为知枢密院事、同知枢密院事,之下有都承旨、副都承旨等关键职位。
负责的是传达皇帝旨意、管理枢密院内部事务、处理机要文书。
非深得信任者不能担任。
由此可知,此次裴之砚升迁,不是普通的擢升。
一身绯袍的裴之砚来到枢密院,前任都承旨刘奉世提醒道:“裴承旨,枢密院不同其他衙门,所有文书,无论缓急,皆属机要,按制不得携出本院。
“每日处理的札子、边报、地图、接续在此间阅览、批复、归档。
“若有需连夜处置的急务,亦之能在直庐内办理,自有禁军护卫值守。”
裴之砚神色一凛,肃然拱手:“下官明白,定当严守规制。”
刘奉世心里本来不痛快,自己因此案牵连被贬黜,而裴之砚却得以升迁至此要害位置。
但见她态度恭谨,深知规矩,到而已不好刻意刁难,便从鼻孔里“嗯”了一声,语气稍缓:“明白就好。”
他捋了捋半白的胡须继续道:“这边是历年积存的边报舆图,那边是今日各地呈送的紧急军情,你……慢慢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