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又能怎样？”听陈修瑾问起她，祁茯灵的心头却是阵阵难受，“你从不曾放过自己，也不曾放过我！”

“我知道，你不想留在泽安，我自然愿意放你离去，若你真心想走，我又怎么可能勉强你？”陈修瑾看着她黯然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冲她温言说道。

“我便是放心不下你，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看着陈修瑾温柔的模样，祁茯灵更是悲从心来，“我若不在你身边，你以为你还能撑得住几日？你让我离去，可是现在便想死了么？”

“我这命十年前就该没了，是你让我多活了这么些年，但对我来说，或许……死了便也解脱了吧！”

陈修瑾平静而淡然地开口笑道，却完全没有一丝忧虑，“我已偷活了这么些年，早就应该知足了！”

“有我在，便不会让你死！”看着他一脸落寞的神情，祁茯灵却更是有些倔强地开口冲他低吼道，“你若死，我便陪你一起！”

“茯灵——”看着祁茯灵倔强的模样，陈修瑾却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你不该如此固执！”

“固执的是你！”祁茯灵却不甘的冲他再次喊道，“如今你终于得知了他萧氏尚有血脉留存，难道你就不该死心了么？”

“我……只是想把属于长安的东西，还给他！”他看向祁茯灵却突然轻声说道，“当初我从他手里拿走的一切，都想还给他！”

“你还不了了！”祁茯灵却使劲摇了摇头，“他恨你入骨，在他心里，他的至亲之人的死皆与你脱不了关系，你能还他什么？将他父母还给他？还是将他的姐姐还给他？”

听着祁茯灵的话，陈修瑾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惨白，他踉跄着退了几步，差点站立不稳，却被祁茯灵一把扶住，“修瑾，一切都回不去了，你做了再多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你放弃吧！”

“薇儿——”

他轻声呢喃着心底深处的那个名字，脑海里却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在那火树银花的佳节，在那万千花灯的琉璃湖畔，笑语盈盈的美人蓦然回首的那一霎，他的心便已被她牢牢困住，从此眼里再无其他女子。

“陈修瑾，她已经死了，你心里那个女人她早就死了——”看着他眼神迷茫地轻声叫着萧雨薇的名字，祁茯灵心里再次升起一股恼怒，她冲着陈修瑾大声喊道，仿佛想要将他唤醒。

“她……永远都活着！”陈修瑾喃喃说道，一把将扶住他的祁茯灵推开，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修瑾——”看着陈修瑾失魂落魄的模样，祁茯灵却放心不下他，紧跟着他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