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一刻不敢耽搁，赶回厂里拍打着秦瑞昌宿舍门，“秦师傅，我有急事找你。”

写着工作总结的秦瑞昌起身拉开门将小赵让进来，向他身后望了一眼确定没人，才说道：“那边又有消息了？”

“对······秦师傅这事咋办，用不用告诉厂长？”秦瑞昌看向气喘吁吁地小赵，冷哼一声，“猪脑子病又犯了！咱们发现的线索直接搞定，到时候把结果告诉解宏达，你就等着给你升职加薪吧。”

“哎——”小赵一听有这么好处急忙点头应着，苦瓜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秦师傅需要我做什么？”

秦瑞昌在屋内踱着步子，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在小赵耳边耳语了几句，又叮嘱道：“这事一定办利索，搞砸了你就给我滚！”

“我明白，一定完成任务！”小赵接过秦瑞昌递来的一沓红票子，揣进兜里走出宿舍，立即打了一通电话，得知柳子还在原地喝酒，便拦下一辆面的朝那赶去。

柳子望着漫天的星斗，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柳子说：“表哥你临阵脱逃要自罚三杯。”

“应该罚！”小赵滋遛滋遛三杯酒下肚向四周望了一下压低声音，“有一个挣钱的机会，最适合你干。”

“哦？”柳子当场愣住，昏黄的灯火看不清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小赵在他耳边绘声绘色诉说着事情来龙去脉，听得柳子目瞪口呆。他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事我干不来，表哥你还是找别人吧。”

“瞧你那怂样！”小赵从兜里拿出秦瑞昌给的钱放在柳子面前，“这是辛苦费，我领导还答应你事成之后来宏达工作给你月工资三千。这可是跟砖雕大师傅一样薪酬呀。”

柳子眼睛直直望着钞票，有了钱家里的房子可以翻盖，还可以和村里的那个姑娘把婚期定下。想着美好的未来，他抛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双手颤抖摸着厚厚一沓钞票，结结巴巴说道：“表哥，你领导真这么说的？我怕他用完我过河拆桥，事后让我当了炮灰——”

小赵叼着烟卷，忽明忽暗的烟火照亮他的脸，他看到柳子的眼睛紧盯着那些钱仿佛在钱里生根发芽般，于是淡定自若道，“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也干不成，我倒想挣这份钱可惜没这机会。”他上前拿起桌上的钱故意说道，“你不愿意这事就当我没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柳子一把握住小赵的手，讪皮讪脸道：“别呀，我同意还不成嘛，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这还差不多。”小赵挥挥手结了账打车离去。

柳子握着手里的钱一遍遍数着，这些钱相当于他在匠心三个月的工资呀。他出了门走在漆黑的夜色中，这样的夜晚正适合干坏事。他在回来的路上拐进一家小商店买了一瓶52度的二锅头咚咚喝下大半瓶。酒壮怂人胆，他借着酒劲回到厂里，瞭望着被黑夜笼罩的公司，抹黑朝雕刻办公室方向走去。

他围着于非凡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发现二楼的后窗没关，于是顺着外墙的落水管爬上二楼翻窗而入。经过一番搜索，在于非凡的办公桌上看到几块青砖毫不犹豫做了手脚，然后原路返回径直回了宿舍。长生看着醉意熏熏的柳子关切地说：“以后少喝点酒，酒多伤身，有心事也别借酒消愁。”

柳子仿佛被戳破心底的秘密，脸如炉火烧，好在他喝了酒众人根本没有注意。他不敢看长生一眼，心虚地深深垂下头佯装大醉的样子倒头便睡。

阳光沿着地平线升起，新的一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