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小巧的绣花鞋,也有男子的布鞋。
只是那双布鞋的鞋底沾满了泥土和小草,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透过层层软纱,看到塌上有两个人在玩乐。
玩乐之声忽高忽低,纱帘内的身影也不断变换。
此起彼伏,你高我低。
他看的觉得奇怪,不自觉的靠近。
那纱帘里朦胧的人影忽然都倒了下来。
里面笑闹声不断,甚至还传来男子的声音。
他觉得不对劲,想要离开,但是自己的身子却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还在靠近。
丁壶怕了,他深知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尤其是这里的环境看起来犹如皇宫,里面的人必然也有权有势。
但是他的身体却还是像着了魔一样靠近那个纱帘。
纱帘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搁着纱帘,看到里面交缠的两个人影。
丁壶吓得屏住了呼吸,生怕纱帘内的人发现自己。
他甚至能感受到心跳的跳动,让他的大脑有点发麻。
好在,下一秒,他的身体转身回去了。
这让丁壶长松了一口气。
‘身体’走向了一旁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好几张信件。
那些信件散发着异香,‘丁壶’忍不住拿起来,放在鼻子bsp;而正是嗅闻的动作,让手中捏着的信纸发出了声响。
咔嚓——
纱帘内的两个人,听到信纸被拿动的声音,笑闹和动作戛然而止。
一阵沉默过后。
一个女人一把拉开了那个帘子。
一张柔美而凌厉的脸。
那张脸警惕地朝着外面看,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向‘丁壶’的方向。
女人的眼睛仔细地盯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从左到右。
那张脸,吓呆了‘丁壶’。
他想要迈动双腿赶紧跑,但那具身体好像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那个女人的眼睛,扫到了他这边。
身体这才有了反应,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就跑。
那个女子尖利的喊叫声响彻云霄,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慌不择路,一路跑出了寝宫,又跑出了宫殿。
但是那个女人毒蛇一般的眼睛,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了他日日夜夜的梦魇。
“相公——”
“相公——你怎么了?”
库兰的声音唤醒了丁壶。
丁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库兰的时候,才意识到刚刚是个梦,现在才是现实。
而那个梦,他已经做了二十年了。
“我……没事。”丁壶虚弱地说道,“做了个噩梦。”
说完,丁壶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在确定那封信还在自己的胸口后,丁壶才放开。
这封信的代价,是他们于家一族的性命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