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水汽蒸腾着，艳娘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

我甚是讨厌这般看不清别人脸色的对话，这让我有些不安，不过，我还是笑了笑道：“我们便是在天牢里认识的……”

于是，我便是将我们怎么认识，怎样做交易的事情尽数说给艳娘听。

艳娘的脸一直很平静，除了她听到鹰不泊去天牢找她那一段的时候，神情似是激动了几分——不过很快她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好在茶水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我连着喝了好几杯。

艳娘却一直是这般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你们到底有没有成亲啊！”我想了半天，终于问出来这句话。

艳娘却是道：“那你有没有成亲？”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成亲了，我夫君很好。”

“就是躺在**那个活死人？”

虽然我觉得“活死人”这个词甚是难听，但是艳娘说的毕竟是事实，我也只能点点头。

“长得倒是极为俊俏，怎么就变成这般样子了？”

我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尽管满肚子的苦水，可是真想要倒出来，却又无从下手。

于是我俩又安静下来，我便是问道：“你呢？你跟鹰不泊呢？”

艳娘看着我，笑了笑，神情很是轻快，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蒙了一层纱，令人捉摸不透：“我们也成亲了。”

“那怎么……”此时只觉得自己词穷了，想问，但是却又问不出口。

艳娘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问题。

我想了大半天，最后也只能悻悻的一句：“算了，我们还是喝茶吧！”

却不料，一句喝茶引来了艳娘的话。

“当初他也是这般跟我说话的。”艳娘看着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神情很是柔和：“我们初见的时候，他也像是你这般有很多问题要问，只是最后也是一句‘算了，我们喝茶吧！’”

“然后呢？”

“我们喝了一整天的茶，最后两个人都看着彼此笑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听起来很美好。”

艳娘伸手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嘴上却是十分的温柔：“其实就是这么美好。”

“那你们……”

艳娘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问题，可是我依旧没有想出来要问什么，便是开口道：“你说吧！我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今天我便是听着吧！”

她又为我倒了一杯茶，然后手指在那袅袅水汽上绕来绕去，那本是随风而逝，却因着艳娘的手指，短暂的生命里多绕了几个圈。

艳娘一直这般绕着，我想兴许她在思考，我便是喝喝茶，看看风景，等待她开口。

一壶茶，水汽都消失殆尽了，艳娘终于开口了。

艳娘此时，嘴角上扬，但是眼神之中却带着极为隐秘的痛楚：“要知道，我们狐族和他们鹰族本就是天敌，所以怎么会有好结果呢？”

我抬起头看着艳娘，一脸认真道：“怎么就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