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画现今过得很好,世颜待我不薄。所以十年前你托付给我遗愿,我算是圆满完成。”
“元亨,未来的日子,我依旧想你,也爱你如初。但就像画画说的那样,我是时候展开自己的新生活。”
“对吧,画画?”
她冲黎画莞尔浅笑,眼神尽是释然与坦**。
黎画错开视线,心下不免一阵烦躁。
倘若能十年如一日永葆深情眼,不是挚爱是什么。可当对象换成原莱,她又打从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一命题的真实性。
矛盾的情绪再一次交缠着心脏。即使是潋滟白昼都没能照耀她盘根错节,交相生长的阴沉。
这一情绪久久萦绕胸腔,以至于回到家之后,她仍然没能抽离出来。
与黎画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夏隐丞,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因此,在哄完可可睡下后,他暂且放下公司一系列繁重的公务和文件,选择待在家里陪陪她。
而此时,黎画正坐在沙发恍惚发呆,一点都没察觉到他下楼的声响。
夏隐丞从她身后绕过去,坐进沙发的同时也将她腾空横抱起,抱到自己腿上。
瘦削的下巴则轻轻地抵在她后颈。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耳语低声问:“还在想岳父的事情?”
“没。”
黎画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亲昵震撼住,一时间忘记挣扎。
感觉到脊尾处抵着一根…不可名状的东西,她脑里嗡嗡作响,瞳孔放大。
霎时间,语无伦次。
“我没想。你你,你他妈快…放放放我下来!”
夏隐丞没有顺遂她意,而是玩笑似的,反手将她抱得更紧。
语气半是揶揄半是戏谑,“我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说谎骗人的时候,无关紧要的话就特别多。比如现在。”
黎画涨红了脸,没有多余的精力反驳他这句谬论。
被夏渣渣那么一顶一刺激,她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哪里还有脑细胞和注意力想着反驳,亦或是想原莱的事情。
她手脚并用,尝试一点点掰开某只钳制着自己肩膀的咸猪手,尽可能让身子向外挪。
嘴里也一个劲儿地讨伐,“你个臭流氓奸商斯文败类,放开本千金!”
夏隐丞:“……”
他不禁陷入自我怀疑:按黎画这一生龙活虎的状态,好似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颓丧嘛。
也罢。一点肢体上的玩笑能唤醒她的活力,也挺值的了。夏隐丞如是想。
由于担心他们不可言说的动静吵醒了可可,黎画挣扎几下,夏隐丞便妥协地松开了手。尔后讪然示好,“我去冰箱给你倒杯水吧,估计你也累了。”
“嗯。”
黎画点头如小鸡啄米,巴不得他抓紧离开。
为了拖延时间,她还专门提出要求,“温水就好。没有跟小初调适的温度一样,我不喝的哦。”
夏隐丞了然于心,接话道:“冷热五五分,这个我知道。”
听到他这句话,黎画不禁征神半息,讶异他竟然连自己喜欢喝的白开水温度都记得一清二楚。
然而,即便如此,一回想起他方才的耻行,黎画依旧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惕。
直到确认夏渣渣进去厨房不再卷土重来,她才堪堪长舒一口气。
可下一秒,她就听到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触角,捶胸顿足地警告道:“你们十年后就是这样子的互动啊喂。这么抗拒是在闹哪样啦?想穿帮吗?”
黎画:“???”
互动?!
谁他妈在沙发这样那样地互动啊?!!
她在心里哀嚎不已:求上天给个痛快,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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