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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黎画递过来的水杯,夏隐初饮了几口。稍稍微缓解了口干舌燥的渴感。
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玩游戏时留下的余热尚且没有消散,夏隐初的眼眸炯炯发光,双颊粉扑扑的,心口也略有起伏。
她意犹未尽,看着黎画甚是恨铁不成钢,“我哥说你傻你就真傻了吗?被人这么说也不会怼。”
“我告诉你,”她嚯嚯着动作,尽心尽力地提点一二,“下次见到这小贱嘴,不需要跟她客气什么,连话也可以不用讲。咱们直接一巴掌呼下去,实在不会扯头发也行。”
“记住了,鬓边的头发最痛。抓着它用力往外扯,保证她哭爹喊娘,脸上什么假体破尿酸都要哭出来。”
黎画:“…………”
画面过于带感,以至于超出了小傲雀的想象。
她怔然片刻,最后吞咽一口唾沫,感慨了句,“真…真刺激啊。”
“不过,”语气骤然添了些许真诚,黎画莞尔而笑,“谢谢你啊。”
“……”
夏隐初此时的心里别扭极了。
一方面,她不得不承认,黎画的美韵是浑然天成的。那双潋滟璀璨如星辰的眼睛,只要被她这么注视就会被吸进去。
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凭目前的立场,自己不应该冲动下场替她打抱不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主动示好呢。
切,祖安实力弱如菜鸡,他们夏家才不要这种花瓶摆设呢。
如此矛盾的心理活动之下,导致夏隐初的神色越发不自然,最后竟开始在找理由为这一帮腔行为辩解。
“你不用太自作多情。你现在对外是我们夏家的人,而且还是我哥的未婚妻。被欺负也只能是我们欺负,其他人算个什么鸟。”
“哦对了,洗手间在哪里?我要洗个脸。”
她站起来环顾四周,明显是在为了掩饰些难以启齿的情绪,而准备逃离现场。
临走前,她还不忘把刀子开向某位在厨房竖耳偷听的大厨,“你说何远西是不是故意的,专门挑这种游戏机,弄得我现在一身汗。”
黎画顺了她的话,点头道:“是。他有罪。”
出钱出力还落得如此骂名的何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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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隐初和黎画的互动,包括夏隐初方才的怼言怼语,全都一字不落地传进厨房。
夏隐丞站在灶面,细致地清洗着用过的刀具。
切片刀砍骨刀以及水果刀被由大到小,按顺序摆放在台面。
他一手拿着擦纸擦拭刀身,细致入微的动作,宛如对待一样精美艺术品。
银片锋利,冷淡的折射光在鼻梁沉下一道银痕,尔后横冲直撞地烙入那双深邃的眼。
随着游戏开局的声音在客厅卷土重来,他的动作静止片刻,随后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勾。
而何远西则一边搅拌这浓汤,一边捂着胡乱蹦跳的胸口,明显心有余悸。
他压低声音,跟夏隐丞袒白心迹,“小初那些骂人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怕不是人格分裂吧,听得我都害怕极了。这么一比,平时的她可真仁慈。”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就着客厅的事情评价了句,“别看她们平时水火不容的,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抱团,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小初就是性子拧。”夏隐丞附和,“稍微引导一下,大是大非也能拎得清。”
“也是。”何远西轻叹口气,话里夹杂了一丝连他都没能察觉的怨艾,,“她唯一拎不清的事情就只有你。”
夏隐丞眉心一拧,语气淡漠,“远西。”
“知道知道,你想说我一时嘴快扯远了。”何远西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子,“不过也确实是我想太多。毕竟你们又不可能真的当骨科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