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隔墙无耳后顾无忧,她好说歹说,这才以“甜品屋一日游”为条件将小触角哄骗出来。
小触角亲历了一番人类七嘴八舌的嘈杂,此时正颤颤巍巍地搂抱着她耸立的呆毛,嘤嘤呜呜感慨道,“可怕,人类的大嗓门真可怕。”
“乖,这是少数人而已。”黎画有求于人,加之许久未见,因而表现得极其耐心和温和。
“来,瞧瞧镜子里的小仙女。保证你会暂时忘记那段不愉快的大嗓门经历。”
小触角:“……”
见过给自己贴金的,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它软趴趴地瘫成果冻状,精神蔫儿吧唧,一句话当中包含了两三个哈欠。
“就算你怎么奉承我,我也只能说我没法子。”它擦拭着因哈欠而分泌出的生理性泪水,“这个又不归我管。”
黎画就知道美色远不如甜品**来得痛快。
她痛定思痛,后悔自己过早亮出底牌。
“画画,我困。”小触角糯声糯气,重如沉铁的眼皮子眯剩一条微细的缝。
如星河潋滟的双眸也黯然无神。
强撑精神撑了片刻,它径直往回爬,嘴里嘟嘟囔囔地,也不管黎画能不能听见。
“我已经冒过泡过。记得你说的甜品哈。等你忙完今天的事,我带你去做任务。拜拜,么—么—哒。”
黎画:“…等等。”
她来不及阻止。小触角一溜烟钻回头发,动作快得抓都抓不住。
其实洗手盆近在咫尺,如果黎画愿意,也能接一捧水淋在头上,逼它出来。
可当想起小触角神色怏怏的模样,她实属不忍,只好就此作罢。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大咧咧地想,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当黎画准备悻悻离去,洗手间步入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人家
黎画心生面熟,下意识嘱咐了句,“里面地滑,阿婆您小心点。”
老人家闻声抬头。
认出对方是黎画时,她错愕半瞬。慈眉善目的面孔,显露出些许温暖的笑意,“谢谢黎小姐的提醒。”
黎画只觉这一声音与面孔都略微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电光火石之间,她记起,自己先前穿越到十年后的时候,曾在华城时代的游乐园跟她打过照面。
真是太凑巧了。她不由得感慨。
“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让你见笑了。”老人家语速不疾不徐,声线仿佛浸润了来自时光的沉淀与洗礼。
“你的父亲,黎老板是个好人,我们这辈子都记得他为我们做的好事。”
黎画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别人对父亲的评价,再联想到自己的娇蛮,一时有点难为情。
“谢谢您的夸奖。”她讪讪然地道,生硬地转移话题,“您待会是要回会议室吗?要不…”
她稍顿,“要不我在外面等你,送您过去吧?”
“不用麻烦。”老人家摆摆手,温言婉拒道,“我老伴在走廊等我一起回家。过来之前不知道他们这么胡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这地方迟早要卖。与其在这边扯皮,还不如跟自己的房子待久一点。”
言及一半,她她眼里含笑,语气温柔而坚定。
“黎小姐,既然能私下见到你,也算个缘分,我干脆就当面表明我们家的意思。”
“请你只管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支持你。——因为我相信,黎老板的孩子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黎画:“……”
问:被寄予厚望与信任是什么体验?
答:谢邀。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钮祜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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