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到时候造成严重的后果,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跟小触角争执的原话,忽地闪现进脑海。
黎画的瞳孔放大,在那一刻无力感肆窜全身。
远林惊羽,两三只白鸟腾空而飞,扑棱棱地飞过黄昏落日。
紧要关头,一个高大身影快步上前,大手猛地拽住轮椅的手柄。
车轮急转向,刹停之际刻出了一道又深又黑的路轨。
夏隐丞扶住刘伯,以防止他受惯性力的牵引向前冲。
“刘伯,没事了。”他气息平稳,看不出短跑过后的样子。将轮椅调转个方向,缓缓地朝黎画方向推去。
“好样的!”
“兄弟厉害!”
在场的目睹者虚惊一场,吆喝着给他零零星星的掌声。
尔后相继散去。
轮椅上的刘伯惊魂未定,手里的报纸已经被攥皱成团。
他想不到作何反应,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再向后一看,发现是熟面孔,“原来是你啊。”
夏隐丞面不改色,“嗯。”
走到黎画跟前,见她仍一副惊慌失色的模样,夏隐丞没好气地道:“一心二用好玩吗?”
黎画心虚:“……”
一点都不好玩。
可怕极了。
-
夏隐丞将刘伯推回病房,寒暄几句便过去主治医生那边,了解一下最新的情况。
刘伯术后当晚的摔跤出事,他下午才听秘书提起。
联想到黎画最近在网络的无声无息,他猜想她人就在医院。
抱着少许念想过来这边堵人,结果一出现就经历了一个惊险刺激的小事故。
他觉得自己之前揶揄得没错,黎画的照顾人,可能是在索命。
跟主治医生的会面时间不长,夏隐丞出来时,发现黎画等在走廊。
空气中弥漫着艾熏的消毒味,她双手抱臂,怔愣得出神。
走廊楼道的夕光洋洋洒洒,倾涌进来。白色雪纺的连体裤仿佛铺了满身金粉,就连腰间的皮带扣,也变得熠熠闪闪。
夏隐丞走上前去,开门见山道:“问题不大。这几天可以准备出院。”
“那就好。”
黎画长吁一口气,流动的朝气重新回归眼底。
“哦对了,”她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你的银行卡账号是多少?我到时候清算完刘伯的医药费,再全部转过去。”
“你现在还有…余额?”夏隐丞双手插兜,玩味地眯着。
不是他小瞧她,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对她过于知根知底,所以才敢问出这句话。
果不其然。
听到这话,黎画的脸色霎时变得乍青乍白。
Ohshit,看不起人是吧!
等她向原莱拿回遗产,一定去银行换成好几袋硬币,分批砸死他。
“咱们谈谈吧。”夏隐丞手把手给她递橄榄枝。其实只要她愿意,他们之间大可不必把气氛弄僵,“谈得好可以价格全免。”
他的本意是正向的,无意冒犯黎画的自尊。可话到了对方的耳中,就刺耳无比。
嗯?
什么叫“谈得好价格全免”?
还真当她这落魄到家徒四壁了吗?